(前情提要)
经过琐事的积压与争吵,张莫凡与男友邵鹏因为一盒车厘子的问题爆发了激烈矛盾。
争吵后情绪低落的她在公司迟到,被上司冯姐当众批评。
而更让她沮丧的是,她辛苦争取的客户居然指名要林潇潇作为合作代表——这意味着张莫凡的努力付诸东流,原本预期的奖金也化为泡影。
不幸远未结束。
公司小组的重点客户(一个国企)发现了项目文件中的严重问题,可能造成上亿的损失,而这恰恰是张莫凡前一晚在与邵鹏争吵后,加班处理时的疏漏所致。
林潇潇毫不犹豫地指出这是张莫凡的责任,而冯姐的惋惜神情更让她感到难堪,总经理甚至提议开除她。
关键时刻,对接国企的负责人李君超突然现身,主动承担了过失,事情暂时平息。
感激之余,张莫凡提出请李君超吃饭,但李君超却说自己总是独自用餐,便邀请她到家里做顿家常菜表达心意。
张莫凡欣然同意,晚餐时两人小酌几杯,轻松的氛围中,李君超在沙发上试图亲吻她。
张莫凡最终退开,告诉他自己有男友,并婉言请他送自己回家。
回到出租屋的张莫凡心绪难平,加上酒意上头,她渴望得到邵鹏的安慰,然而正当她和邵鹏亲密时,室友曹庆意外回家,将他们的温存瞬间打断。
……
第二天清晨,张莫凡刚一坐下,便看见冯姐朝她走来。
张莫凡见冯姐一脸凝重,心里有些疑惑。
冯姐在她桌旁停下,压低声音说道:“莫凡,最近林潇潇对你负责的几个客户很上心,已经找不少同事打听了他们的背景和联系方式。你要多留意一下,别让她钻了空子。”
张莫凡心头一紧,表面上依旧平静,但心里涌上一股不安。
这些客户是她多番努力才谈下的,不仅是她业绩的支柱,更是她在公司立足的重要保障。
如果被林潇潇插手,甚至抢走,那她在公司辛苦建立的业绩和信任就可能会受到严重影响。
冯姐见她皱起眉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里透出一丝关切:“你别多想,做事细心些,和客户沟通都小心点,真有问题的话,跟我说。”
张莫凡心里一暖。
冯姐平日对工作要求严苛,虽说对下属毫不客气,但对她这个法学系出身、业务能力突出的员工却一直颇为器重。
自张莫凡加入公司以来,冯姐不仅在业务上多次暗中给予指导,还在公司内部小范围会议上几次为她争取了加薪和晋升机会。
这份关心,让张莫凡感受到一种来自长辈的温暖和支持。
然而,当她想到林潇潇最近的表现,心头的焦虑依然无法完全散去。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忍不住看向几排座位外的林潇潇。
今天的林潇潇一改往日职业化的打扮,穿着一身大胆的低领红色上衣,搭配紧身黑色皮裙。
红色上衣的领口恰到好处地露出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线,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引人注目的张扬和魅惑。
张莫凡微微皱眉,对方看起来轻松自然地靠在茶水间的桌旁,正和几个男同事谈笑风生。
林潇潇眉目间带着一丝得意的神色,修长的指尖无意间拂过发梢,娇笑中不时轻轻抿唇,目光流转,与那些男同事的眼神在空气中似有若无地交织碰撞。
相比之下,张莫凡身上那件简洁的白衬衫与合身的包臀裙显得干练而端庄,气质上与林潇潇截然不同。
她向来知道林潇潇的“长袖善舞”之处,但如今对方将她的客户目标打听得如此直接,令张莫凡有些不安。
林潇潇是她们组里一位颇为特殊的存在——她不以专业背景见长,能力也平平,但却有一套自己的“社交手腕”。
在同事们眼中,她擅长和人拉近距离,尤其是在那些男性客户和上司面前,轻而易举就能表现出亲切和亲近,让人忽略她在实际工作中的能力不足。
张莫凡想到自己的一些客户,大多是油腻的中年大叔,眼神总是带着令人不适的打量,尤其是在合同谈判或见面吃饭时,总是话里话外带着几分暧昧。
她一向小心保持专业距离,尽量淡化那些让人反感的暗示。
然而一想到林潇潇,张莫凡不由得有些不安。
林潇潇总是能在这些男性客户面前游刃有余,她甚至毫不避讳地在言行间透出几分暧昧,轻易地拉近与对方的关系。
张莫凡不禁担心,林潇潇会不会利用她的姿色和手段,更进一步地用身体来换取客户的支持?
若是如此,自己这些客户恐怕很难守得住。
张莫凡回到座位后试图集中精力投入工作,但上午各种琐事一波接一波,项目跟进、客户反馈、文件修改,忙得她喘不过气来。
间隙中,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手机上,等待着邵鹏的信息。
哪怕只是问候一句,也能让她心头好受些。
自从昨晚的做爱被室友曹庆中断后,两人之间本就因为车厘子而疏离的状态,似乎多了一层更加难以言说的隔阂,所以一直没有再好好说过话。
往常无论多忙,邵鹏总会抽空发来几句关心,而今天,手机屏幕却静得出奇。
每隔一会儿,张莫凡就忍不住瞥一眼手机,内心既期待又忐忑。
她不想主动开口,更不愿在感情里显得脆弱。
可是就在她失落地打算收回视线时,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心头一颤,她几乎下意识地打开了消息——发来信息的却不是邵鹏,而是李君超。
“莫凡,今天工作还顺利吗?昨晚回去后还好吗?”
短短两句话,让张莫凡一时间有些怔住。
昨晚,她带着对邵鹏的失望和内心的疲惫去了李君超家,原本只是想表达感谢,但几杯酒后,她心中的情绪和压抑变成了温暖的依赖和微微的向往。
李君超身上有她渴望的稳重和踏实,和他在一起,她仿佛能忘记邵鹏带来的那些烦恼、失望,甚至包括因为那盒车厘子而发生的争吵。
一想到车厘子,她内心又涌起一股无力感:她渴望的生活和安稳的未来,似乎在邵鹏身上越来越遥远。
与其再为现实的苛刻而苦苦坚持,她何尝不想去靠近一个可以依赖、可以给她未来的人?
那一刻,靠在李君超肩膀上的自己有过短暂的向往,甚至差点越界。
然而,她也知道和邵鹏一路走到现在多不容易,怎么能轻易辜负呢?
她最终在最后一刻清醒,退缩,要求李君超让她回家。
现在再看到他的问候,张莫凡心里五味杂陈。
李君超的温柔成了她今天繁忙而压抑中的一丝温暖。
她的视线停留在屏幕上,指尖在键盘上犹豫片刻,内心隐隐浮现出一种想法,或许她不该急着回避李君超。
即便她告诉自己不能越界,心底却依旧希望他能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再次向她伸出橄榄枝,带给她邵鹏完全给不了的依赖感和安全感。
犹豫片刻后,她最终回道:“今天还好,谢谢关心。昨晚……也挺好的。”
张莫凡刚放下手机,母亲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她看着屏幕上母亲的名字,心中不禁一沉。
上个月刚寄回去一笔钱,按理说短时间内不该再有需求。
可她已经太熟悉这电话的节奏了,叹了口气,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着些不满,几乎没有寒暄,直奔主题:“莫凡啊,你弟弟最近总说没吃上好的牛肉,这孩子还在长身体呢,成天就吃那些青菜豆腐,哪能行啊?咱家条件是紧,但也不能委屈了你弟弟吧?”
张莫凡听出母亲的暗示,捏紧了手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妈,我刚给家里打了一笔钱,这才多久啊?应该够你们用一阵子吧?”
母亲停顿了一下,语气立刻带上几分委屈:“哎,你弟弟上学花销大,前几天学费也交了,还要买书,零零碎碎的杂费加一起哪里够啊?你弟弟在家每天学习那么辛苦,偶尔嘴馋想吃点好东西,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懂呢?”
张莫凡攥紧了手机,抿了抿嘴唇。
她从高中开始便在城里读书,生活费都靠自己勤工俭学,已经习惯了母亲这副偏心的样子,可每次听见这种话,心里依旧有些发酸。
沉默片刻,她轻轻问了一句:“妈,您也知道我刚出来工作没多久,自己在外面也得攒些钱,以后还得……”
“攒钱?你有啥好攒的?在京海市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不就成了?”母亲没等她说完便打断了,语气中隐隐带着些责备,“我听你舅妈说,咱们村人都知道你在京海市发展得好,家里有你这么一个出息的女儿,我在亲戚们面前也好意思夸两句,你可别让我在他们面前丢人!”
张莫凡听到这里,只能勉强笑了笑,心里却如吞了一口苦水般说不出话来。
母亲将她在京海的艰难拼搏当作自己在亲友面前炫耀的资本,但却不愿理解她在这座城市里为生存所付出的努力和压力。
她强忍住不快,轻轻“嗯”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结束通话。
母亲却似乎仍不打算挂电话,稍作停顿,又“随口”提起:“对了,莫凡啊,你堂妹瑞琼最近总念叨着要去京海市看看,她说在我们这小地方待着没什么出路。她这孩子不懂事,觉得大城市好,就一心想去见见世面。我寻思着,既然你也在那儿,不如让她过去住一阵子,有你照应着,她在外头也不会吃苦。”
听到“瑞琼”这个名字,张莫凡顿时有些头疼。
她对这个堂妹的印象一向不好。
瑞琼初中时就开始谈恋爱,成绩垫底,最后连高中都没考上,靠着父母宠爱和家里亲戚的一些接济,日子倒也过得不赖。
张莫凡清楚,瑞琼并非真想“发展”,她不过是将京海市当成了一个“嫁个有钱人”的捷径。
“妈,瑞琼去了京海,能适应吗?她……在那边没有学历,又不想吃苦。”张莫凡试图委婉地提醒母亲。
谁知母亲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轻蔑:“你懂什么?你瑞琼妹长得多漂亮啊!没学历又怎么样?大城市的人不就喜欢她这样的女孩儿吗?再说了,她去你那儿,不是还有你在嘛!家里亲戚都知道你在京海市上班,工作稳定,让你堂妹过去找你,是看得起你。小姑娘家家的,你也不指望她做什么大事儿,就算是去给你作个伴儿,也好啊。”
张莫凡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无奈与愤懑。
堂妹瑞琼去城里“发展”,显然不过是父母想要炫耀张瑞琼可以在京海立足甚至可以帮到家里人,母亲甚至压根不关心堂妹能否自食其力,反而一副“你出息了就得照顾她”的态度。
张莫凡心里隐隐觉得,这一趟,堂妹来了可能就不想走了,可这样的请求,她根本难以拒绝。
母亲的声音还在继续,语气中带着一丝“嘱托”:“哎,咱们在这小地方,怎么也混不出什么样子来。瑞琼在这儿是待不住的,就你这么个姐姐,出去见了世面,能不能给她多指条路?她在那边也算是给你长脸啊!”
张莫凡听着母亲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心中如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
母亲一口一个“在亲戚面前长脸”,从来没问过她在京海过得好不好,压力重不重,仿佛她在外打拼得再艰难,也应当回馈给这个家庭,甚至照顾好“全家人”。
她心里五味杂陈,却知道无论如何母亲已经打定主意让瑞琼来京海市了,若是自己拒绝,家人和亲戚们定会觉得她忘恩负义、不近人情。
最终,她缓缓地开口,掩盖住语气中的无奈:“好的,妈,到时候瑞琼来了,我会照顾她的。”
母亲似乎满意地松了口气,声音又轻快起来:“这才对嘛!哎,你这么懂事,有你这样的闺女,我也省心!你奶奶在家里就说你出息了,还让我好好夸你呢!行了,就先这样啊,记得照顾好瑞琼!”
挂断电话后,张莫凡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在心底,转回座位,继续面对满屏的文件和数字。
她强迫自己专注于工作,试图用不断忙碌来麻痹思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办公区里的灯光逐渐熄灭,四周的同事一个个离开,向她道别,她只是点头回应,没再抬头。
她的眼睛盯着屏幕,但脑海中却不时浮现出母亲的话——“这么懂事”、“出息”、“照顾瑞琼”……一遍遍地在脑中回响。
张莫凡知道家人的话本不该让自己如此动摇,可那种深藏多年的不平与压抑依旧隐隐作痛。
她忍不住想,如果她真能像母亲眼中那样“成功”,是不是这一切的重担就不会那么沉重?
是不是她不必再为这样微薄的工资而感到焦虑,也不会担心堂妹的到来给自己添麻烦。
几个小时过去了。
手边的手机亮了亮,张莫凡下意识地看过去,却只是一条系统消息,而不是什么来自邵鹏的问候。
她微微失落,仍然等待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可那人似乎早已将昨晚的尴尬抛之脑后,完全没了踪影。
夜已渐深,办公室里只剩她一人。
张莫凡疲惫地揉了揉眼睛,视线模糊间望向窗外。
霓虹灯在夜幕中忽明忽暗,映照着她渐渐失去焦距的眼神。
她却依旧无法停止手中的工作,像是害怕一旦停下来,所有压抑的情绪便会瞬间倾泻而出,将她整个吞没。
在无数个加班到深夜的日子里,张莫凡总是能找到一丝微弱的动力——有时是为了自己未来的生活,有时是为了争取那点微薄的工资奖金,但此刻,她却感觉自己像是走在一条漫长而空旷的路上,前方只有无尽的黑暗,既没有方向,也没有尽头。
等她终于疲惫地合上电脑,才意识到已过了九点。
办公室只剩下她的身影,四周一片寂静。
张莫凡知道,回到那昏暗狭小的出租屋只会加重她的窒息感。
那个地方像个压抑的盒子,每一寸墙壁似乎都在挤压她的呼吸。
她握紧手机,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拨通了赵沁诗的电话。
声音里透出的疲惫连自己都未察觉:“沁诗,今晚有空吗?出来陪我喝一杯吧。”电话那头的赵沁诗愣了一下,带着几分关切:“好,等我。你先找个地方坐着,我马上过来。”
张莫凡来到公司附近的露天烧烤摊,选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夜色昏暗,烟雾缭绕中,老板的视线忍不住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黑色包臀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白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丝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带着一种冷淡的疏离美。
她垂眸时眼神有些疲惫,仿佛与周围的喧嚣隔离开来,反倒添了几分让人着迷的神秘感。
张莫凡点了半打啤酒,一个人坐在摊位边,手指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酒瓶,仿佛在借着这一小段独处的时间缓解心中的疲惫。
老板悄悄地打量着张莫凡,目光贪婪而隐晦。
她这样的年轻女人,即便在这霓虹灯闪烁的夜晚中,依旧显得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白衬衫和黑包臀裙显然是从写字楼里走出来的,和他这样的五十多岁的外地人本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他暗自思忖着,自己这辈子在外奔波,年轻时因为没文化没手艺,只能在工地上干些苦力活,存了些积蓄,才好不容易在京海市开了这个小烧烤摊。
眼下的他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一身还算壮实,生意也算小有起色。
可这么多年来,唯独找个女人的心愿,一直都没有能满足。
老板端着酒瓶走过来,带着暧昧的笑意,将半打啤酒摆在张莫凡面前,装作随意地开口:“一个人就喝这么多?心情不太好吧?”话音刚落,他又笑眯眯地从柜台端来额外的半打,放在桌上,“这些算我的,不用客气。”
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张莫凡修长的双腿上,看着她微微敞开的领口,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灯光下仿佛透着柔光,他心里不由得涌出一阵久违的冲动。
想着若是能把这个漂亮的京海白领弄到床上,也不算白活这一世。
他脑海中此时已经浮现出张莫凡倒在自己床上,被自己肆意的按在身下的画面。
张莫凡微微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简短道了声谢,随即又低下头,握着酒瓶轻轻抿了一口。
她的视线微微飘远,仿佛并未察觉到他别有深意的笑意。
而老板的目光却没移开,趁她不注意时偷偷地打量着她微敞的领口,和黑色丝袜包裹着的修长双腿,眼底渐渐浮现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坏笑。
张莫凡静静坐着,啤酒并未喝得很快。
老板心中暗自盘算:等她喝得差不多了,自己正好可以“顺便”提议送她回去,再顺势将她带到自己的出租屋去。
他嘴角微微上扬,脑中已经设想起之后的情景,眼神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期待。
而张莫凡全然未察觉,只是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偶尔抿一口冰凉的啤酒。
酒精的微微刺痛带来片刻的轻松,也让她的眼神越发空洞,思绪随着夜色慢慢地飘远了。
不久后,赵沁诗从出租车上急匆匆下来,一眼就看见了她的朋友。
张莫凡此刻的模样,与平日那个干练自信的形象相去甚远,显得格外的失落、疲惫、甚至有些无助。
张莫凡懒懒地抬了抬手,朝她招呼,但并没有起身。
一打冰啤酒和满桌烤串显得有些夸张,她却似乎全然不顾。
张莫凡手中的啤酒瓶对准唇边,仰头又灌下去一大口,冰凉的酒液刺激着她的喉咙,带来一丝难得的清凉。
伴随啤酒下肚,一阵气体从胃里翻滚而上,她按捺不住轻轻打了个嗝,捂嘴揉了揉泛红的眼睛。
“莫凡,你这是怎么了?才到周三呢,工作日晚上就喝起酒来了?明天不上班了啊?”赵沁诗眉头微皱,带着一丝惊讶地打量着她。
张莫凡的眼神有些涣散,和往常的干练模样大相径庭,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笼罩着淡淡的疲惫和失落。
赵沁诗了解她的朋友太久了,大学四年室友的情谊,加上工作后的不间断联系,让她看得出张莫凡心里藏了事。
她从没有见过莫凡在工作日晚上的街头大排档上如此放纵,毫无顾忌地对着酒瓶喝下去。
“来的正好,再来一打啤酒!”
张莫凡的声音稍微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近乎自嘲的洒脱。
周围几桌的人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几个男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她和站在身边的赵沁诗。
赵沁诗下意识地用手拢了拢头发,朝周围淡淡一笑,便坐下陪着张莫凡,不动声色地将酒瓶推远了些。
赵沁诗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柔滑的纱制披肩轻轻搭在肩头,若隐若现地露出雪白的香肩,透出一丝妩媚的气息。
她穿着一件修身的白色吊带衫,搭配浅蓝色牛仔短裤,清晰地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肚脐上方还点缀着一颗精致的银色小饰物。
两条笔直修长、未着丝袜的美腿在夜色的映衬下仿佛散发出淡淡的白光,顿时吸引了不少注视的目光。
老板眼神一亮,本觉得今天晚上中了头奖,一下子出现了两个大美女。
可是见到这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忽然出现在张莫凡身边,他的眼神便暗了几分。
老板看到张莫凡朝赵沁诗露出淡淡的笑容,心里顿感失望,原来她并不孤单,于是乎自己刚刚的算盘恐怕再难实现。
失望之余,老板的目光不禁在赵沁诗和张莫凡之间来回流连,心里暗暗做起了对比。
赵沁诗浑身散发出一种成熟自信的性感气息,仿佛无意间每一个举动都带着撩人的暗示。
她的吊带衫和短裤贴身又合体,举手投足间露出的香肩与修长的腿毫不遮掩,带着一种自然的吸引力,显然习惯了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她对四周投来的注视毫不在意,脸上带着一抹从容的微笑,仿佛笃定了旁人会为她驻足。
然而,与赵沁诗的外放性感相比,张莫凡的吸引力却显得更加含蓄。
老板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不自觉地打量她那低垂的眉眼与微红的脸颊,心里暗自惊讶。
张莫凡并不像她的朋友那般耀眼,反倒有种自然的清纯气质,带着微微的疲惫,仿佛只是一个普通上班族,却在清冷的表象下藏着若有似无的柔媚。
她的眉梢和唇角偶尔闪过的一丝柔和,让她看起来单纯又不失妩媚,像是不经意间泄露的诱惑,越是含蓄,越让人想要靠近。
老板的视线在二人之间徘徊,心中带着一丝不甘的遗憾。
虽然赵沁诗的妩媚夺人眼球,但相比之下,张莫凡那种带有矛盾感的清纯和深藏的柔媚更让他心生向往。
她的吸引力像是若即若离的香气,笼罩在淡淡的酒气和夜色中,若有若无,却牢牢勾住他的心,让他心痒难耐,忍不住幻想张莫凡那OL装束下的火热身体。
赵沁诗无视旁人的注视,自然地拢了拢散落的长发,对这种瞩目早已习以为常。
赵沁诗站在塑料凳子旁,微微皱眉扫了一眼略显油腻的表面,略一犹豫,最终还是在张莫凡对面坐下。
她伸手拿起桌上的透明塑料杯,轻巧地倒了半杯啤酒,酒液在杯中起了层层细密的泡沫,散发出淡淡的麦香。
赵沁诗微微一笑,举杯轻啜一口,冰凉的酒液在口中滑过,给这个闷热的夜晚带来片刻的清爽。
虽然大排档的扎啤不比高档餐厅的精酿,但在这喧闹的街头夜色中,她竟也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赵沁诗一口将杯中的啤酒喝尽,微微皱眉感受着冰凉的酒意,随即又自顾自地续满了一杯,嘴角带着俏皮的笑容,朝张莫凡眨了眨眼,调皮地说道:“怎么样?姐是不是很上道,随叫随到!”然而,她的夸张神情没有引起张莫凡一丝回应。
赵沁诗的笑容微微一敛,立刻察觉到好友情绪低落,收起了玩笑的态度,认真地问道:“怎么了?你们家的那位欺负你了?”
张莫凡听到邵鹏的名字,脸上闪过一丝痛楚,犹豫地摇了摇头,但过了一秒,像是反应过来般,又迟疑地点了点头。
她的神情游离而脆弱,仿佛一碰即碎。
赵沁诗见状,眉头微蹙,小心翼翼地问道:“哎……你和邵鹏到底怎么了?”虽然赵沁诗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这段关系,但看到张莫凡的模样,心中也免不了几分心疼。
张莫凡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般,缓缓将心底积压的苦水一一倾诉出来。
她从工作上的挫败说起,提到那个她投入无数心血的项目竟被团队里毫不起眼的同事截胡,多个月来连轴转的加班与付出,结果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更糟的是,她因一次重大失误险些丢了工作,昨日险些被开除的情景如今仍在脑海挥之不去,幸亏人家甲方的负责人挺身而出。
不过,她略去了在李君超家中沙发上擦枪走火的细节,只字未提那场差点失控的情境。
赵沁诗听到张莫凡提起自己在工作中的失误,原本平静的脸上掠过一丝吃惊。
张莫凡的工作能力她向来十分认可,从大学一起完成课业项目时便对她刮目相看,甚至连自视甚高的赵沁诗也觉得,论学习与工作,张莫凡始终在她之上。
“你……你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赵沁诗难以置信地问道。
被她这么一问,张莫凡愣了片刻,最终不情愿地说起了那场因一盒车厘子引发的争吵。
“什么?他竟然说你不配吃车厘子?”听到张莫凡委屈的述说,赵沁诗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看着好闺蜜这副模样,她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怜惜,同时带着一种“我早提醒过你”的神情,随即不留情面地说道:“……你要是早听我的,和那个吴宇在一起,又何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在大学的时候,作为张莫凡最好的闺蜜赵沁诗,就十分的不看好张莫凡和邵鹏两个人在一起。
那时候赵沁诗从张莫凡那里听来,邵鹏是河西省嶂县近十年唯一一个考来京海的那个人,在张莫凡高一的时候就默默的喜欢上了那时候高三的瘦瘦的邵鹏学长。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简单的情愫,张莫凡以邵鹏为目标,最终也如愿的考到了和邵鹏一样的这所大学。
“吴宇……”
张莫凡听到赵沁诗提到这个名字,忍不住轻轻摇头,靠在椅背上,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轰动全校的表白。记忆中,那片鲜红的玫瑰依旧那么刺眼。
她记得那天,宿舍楼下铺满了玫瑰,从门口一直铺到走廊,炫目而盛大。
吴宇站在花海中央,穿着笔挺的西装,手捧一束特别包装的玫瑰,仰头望着她的窗,脸上带着自信从容的笑意。
周围传来低语和惊叹,还有人拿手机录下这一切,校园论坛上顿时炸开了锅。
那天起,吴宇的名字成了校园女生间的焦点,而张莫凡也成了人们议论的对象。
面对吴宇的深情,张莫凡几乎无从拒绝。
他眼中的温柔与专注与他平日的张扬截然不同,这份执着让她既感动又无措。
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应,也无法轻易接受他的好意。
真正让她陷入复杂情感的,是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那晚社团活动结束时,天色骤暗,紧接着雷声滚滚,一场暴雨砸了下来。
张莫凡站在校门口的树下避雨,很快便被雨水浸透,狼狈不堪。
正当她四下张望,试图找地方躲雨时,一辆黑色玛莎拉蒂缓缓停在面前,车窗降下,吴宇的脸庞透过雨幕静静地注视着她,眼神中满是温柔。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示意她上车。
张莫凡犹豫片刻,望了望雨幕中寂静的校门,走向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车内温暖而安静,暖风轻拂,她的发梢还在滴水,打湿了座位边缘。
吴宇没有多言,只是专注地踩下油门,一路将她送到宿舍楼下。
当车停在宿舍楼下时,张莫凡正琢磨着如何道别,却抬头看见邵鹏站在门口,雨水顺着肩膀流下,神情阴沉。
吴宇解开安全带,准备替她开门,看到邵鹏的神情也微微一滞。
他看向张莫凡,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张莫凡深吸一口气,顶着雨走向邵鹏,解释这只是一个雨夜的巧合。
她说吴宇只是恰好经过,自己被雨淋得太狼狈才不得已上了车。
话还未说完,便被邵鹏冷冷打断,眼中带着怒意,话里满是质疑:“莫凡,你该不会真是个拜金的女人吧?坐他的车,还被送到楼下,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她愣住了,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模糊了视线。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但对方冷冽的眼神压得她无话可说。
邵鹏的怒火在眼中燃烧,毫不掩饰他的不信任。
他要求她立刻删掉吴宇的联系方式,质问她是否需要这种“备选”。
吴宇在一旁静静看着,站在雨中未靠近,却带着一丝无奈。
他低声对邵鹏说了几句,从手机里找到张莫凡的号码,亲手将她的联系方式删掉。
然后他将手机举给邵鹏看,神色平静,仿佛这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
随即,他望了张莫凡一眼,带着一丝遗憾,转身走入雨幕。
张莫凡感到内心一阵难堪,但愧疚让她没有反驳,只是当着邵鹏的面忍痛删掉了吴宇的联系方式。
从那天起,她与吴宇彻底断了联系,直到毕业也再没见过他。
她知道,吴宇并不是个坏人,然而他身上的那股纨绔子弟的气息让她难以接受。毕业后,吴宇就彻底消失,据说被家人送到国外留学去了。
“你要是当初听我的,和吴宇在一起,哪至于为了一盒樱桃受这种委屈?”
“我……”张莫凡刚要开口辩解,却被赵沁诗打断。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赵沁诗摇摇头,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屑和惋惜,“你看看邵鹏,哪一点比得上吴宇?除了成绩好些,长相、家境,甚至身高,都差得一大截……”
张莫凡默默低下头,沉默不语。
她知道,赵沁诗说的每一句话都难以反驳。
邵鹏的家境她再清楚不过:他的父母原是河西省一家小工厂的普通工人,靠微薄的薪水勉强维生。
那波下岗潮席卷而来时,工厂倒闭,因年纪偏大、没有技术,两人最终不得不回到嶂县,开始依靠务农为生。
培养出邵鹏这个高材生,已经竭尽了他家里的全力。
张莫凡深知,指望他父母能帮衬他们两个在京海买房,几乎是痴人说梦。
而吴宇,虽然张莫凡虽然从来没有听吴宇自己炫耀过,但是人尽皆知吴宇他家在京海是是数得上号的财力雄厚,即便不论他们家的财产,即便是吴宇那个当官的舅舅这样一个关系的存在,也是邵鹏这样的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
邵鹏这样的家庭条件,别说和吴宇比了,就连赵沁诗口中“普通”的李君超,也比邵鹏有太多优势。
李君超是京海的土着,家境虽算不上显赫,但父母早早为他全款购置了一套市中心的房产,他自己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相比之下,邵鹏的处境显得愈加艰难,连住房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邵鹏自从在那家“头部”高科技企业因受到排挤而愤然辞职后,便再也没找到过称心如意的职位。
无奈之下,他开了个小作坊式的软件公司,接一些外包小项目勉强维持。
看似有些项目利润不低,然而为了能够长期拿到这些订单,私下送出的人情和回扣早已消耗了不少。
几年下来,邵鹏辛苦接活,收入不稳,到了如今,两人手头的存款距离京海房子的首付仍差距不小。
“可是……”张莫凡听赵沁诗这么说,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要为邵鹏维护几句,可是奈何她的闺蜜赵沁诗说的都是事实。
“可是什么?你还想替邵鹏说几句好话?他是长得高,还是有多帅?要不是因为他是你男友,这种男人我在路上见到都不会多看一眼。拜托你把那层『高中优秀学长』的滤镜摘掉,仔细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
“沁诗……你这么说他,也太过分了吧。他……他也是有优点的……”张莫凡被赵沁诗的直言戳中,心底的纠结仿佛被掀开一角。
她想为邵鹏辩护,可一想到他最近的疏离与她的付出,她的声音却哽在喉间。
她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眼中的无奈,脑海中浮现出和邵鹏在一起的那些年,那个曾在校园里为她朗诵诗篇的少年,似乎离她越来越远。
见张莫凡神情有变,赵沁诗收敛了一些,换上了带着一丝俏皮的神色,微微扬起眉毛,“哦?该不会你说的优点是在床上吧?这个嘛,我可没机会体验,就不好随意评价了……不过,说实话,这种事没有对比你还真看不出好坏来。像你这样把大好青春全都浪费在同一堆牛粪上的人,哪里知道邵鹏到底行不行呢?毕竟比较才能知道优劣嘛……”
“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虎狼之词啊……”张莫凡有些慌乱地辩解,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我的意思是他……他很努力,我一直相信他能在京海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赵沁诗盯着张莫凡的眼睛,虽然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可这一次,她仿佛在张莫凡的眼中看到了些许不安和掩饰。
赵沁诗嘴角微微上扬,眯起眼睛,语气半真半假地问道:“……你不会是在掩饰些什么吧?以我对你的了解,是不是你们在那方面有点……不和谐?”她话音刚落,立刻用手捂住嘴,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神情中满是调侃。
张莫凡听到闺蜜这么直接的玩笑话,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她习惯性地扬起手,作势要打赵沁诗,但举到一半却僵在了半空,愣了一会儿,竟慢慢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哎哟,不会吧!”赵沁诗惊讶地睁大眼睛,夸张地靠近张莫凡,“难道真被我说中了?”
张莫凡被她这么一问,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些。
她拿起桌上的塑料杯,猛地灌下一大口,仿佛借此掩饰尴尬。
片刻后,她犹豫着,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缓缓说出了他们很久才来那么一次,而且昨天晚上正做得投入时,被室友突然打断的窘迫之事。
张莫凡刚说完,赵沁诗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带着几分兴奋和调侃的意味,凑近了些,“等等……你说你们被室友打断了?哎呀,那真是够尴尬的。不过你们为什么很久才来一次?”赵沁诗眯着眼,带着玩味的笑容继续追问,“说实话,是不是他精力不够,还是你们在一起……哎呀,怎么说呢,有点不和谐?”
张莫凡被赵沁诗刨根问底地问着,脸上的红晕越发加深,她几次抿了抿嘴,想要掩饰,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放下了杯子,缓缓说道:“其实……也不是我不想,真的。我们……唉,大概是因为工作太累了吧。邵鹏创业压力大,我又整天加班,事情一堆堆的,真没什么精力。”
赵沁诗一脸的不以为然,微微挑眉,直视着张莫凡,“你可别找借口!好多人工作忙得要死,还不是照样该干啥干啥。你是不是太宠他了?不行,这事不能惯着!”
张莫凡被她这么一戳,忍不住苦笑:“要说起来,生活上也不容易。我现在还和邵鹏合租,房子就一间卫生间。你说,唉,住在这样的地方,真的是……说小声点连亲热都怕被听见。”
“什么?”赵沁诗夸张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捂住嘴,片刻后忍不住大笑起来,“我的天,原来你们真的是……偷偷摸摸啊!难怪你们总是『很久才来一次』!”
张莫凡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几分难言的失落:“没办法啊,租房条件就那样。每次刚想有点亲密的时间,就听见室友在外面的动静,搞得整个人都冷下来了。你说换谁,谁不心累?”
赵沁诗听着张莫凡的无奈,眼中笑意中带上几分怜惜,忽然话锋一转,直截了当地说道:“哎呀,莫凡,你对邵鹏真是仁至义尽了!要是我跟人做爱都得压着声音,生怕被人听见,这样的日子我可真过不下去!就算邵鹏再好,这也未免太委屈自己了吧。”
张莫凡被她这么一说,忍不住红了脸,小声反驳:“我……我只是觉得等我们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好什么好?”赵沁诗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当初要是你选了吴宇,估计现在早就住在他们吴家的大豪宅里了,想叫多大声叫多大声,谁敢来打扰你?说不定啊,你们俩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她们又喝了些酒,气氛逐渐融洽,话题也随之更为坦诚。
赵沁诗微微眯着眼睛,带着几分醉意,语气却格外认真,缓缓开口道:“莫凡,说真的,邵鹏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你。你都这么辛苦了,陪着他受这份委屈值得吗?说到底,他根本没法给你在京海一个安稳的生活。你还年轻,趁早想明白,找个京海本地的土着,有房有车、有户口的,生活才会安稳踏实。”
张莫凡听着,忍不住皱了皱眉,但没有立刻反驳。
赵沁诗见状,靠近了些,似乎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便继续说道:“你知道的,邵鹏家里条件摆在那里,就算再努力,京海这种地方没有基础,靠自己一步步往上爬太难了!我就不明白了,凭你的条件,找个本地人稳定下来,生活肯定比现在轻松得多。说白了,住出租屋天天担心房东涨价还被室友打扰,还不如直接换个好环境。”
张莫凡听着这些话,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低头默默地玩着手中的酒杯,仿佛在掩饰内心的动摇。
赵沁诗看她那副样子,又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语重心长地劝道:“说实话,你现在做的这个公关行业,竞争多大你心里有数。年轻人一个接一个,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后浪推翻了?照我说,还不如早点回归你当初的法律专业,这才是长远的打算。”赵沁诗见张莫凡不置可否,便进一步说道,“你知道京海大学有个职业律师的在职硕士吧?要是你读下来,律师证考试内容就能免考80%,资格自然就差不多了。到那时,不说大富大贵,至少收入稳定,日子也能过得体面。”
张莫凡默默点了点头,心中确实被触动了几分。
自从毕业后,她的生活几乎被工作和房租填满,每月的辛劳还要看客户的脸色,长此以往,前景似乎并不明朗。
只是想到那笔不菲的学费,她有些犹豫:“我知道这个项目,不过……费用确实不低啊,光是学费就够让我头疼了。”
赵沁诗听罢,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里带着几分调皮:“放心,你要真有兴趣,咱们可以一起研究研究办法。再不济,要不然……你也听我的,换一个男朋友?”
张莫凡一怔,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赵沁诗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是真的为你好,莫凡。如果你真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本地的男朋友,房子车子都不缺,经济稳定,家庭背景也不错。这样你既不用为房子发愁,也不用担心未来的生活,说不定烦恼就能解决大半了。”
张莫凡闻言,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无奈:“你呀,总是这样说……可也不见得有人看得上我。也就只有邵鹏他真心实意地对我……”
赵沁诗愣住了,惊讶地盯着张莫凡,随即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反问:“拜托,你到底有没有照过镜子?你居然觉得没人看得上你?我真服了!”她的眼神里透着几分认真,“莫凡,你可是我认识的女人中最漂亮最性感的一个,好不好?说句实话啊,别说男人,连我这个自信十足的女人都觉得自己比不过你!”
张莫凡听到她这么说,脸上不禁露出几分窘迫,低下头笑了笑。
赵沁诗见她这样,语气更加直接起来,带着一丝玩味继续说道:“你啊,就是不自觉!光说外表,你这长相、这身材,怎么可能没人看得上?你想想,胸大,腰细,屁股又翘又挺,走到哪儿都一堆男人盯着看吧?你这样的人还担心没人喜欢?说真的,天生就是好生养的料,放哪儿都是高分!”
张莫凡被她这番直白的话说得脸上更红,忍不住轻轻推了她一下,笑着说:“哎呀,别说了,你怎么比我自己还了解我啊?”
赵沁诗笑得前仰后合,抿了口酒,继续调侃道:“我说的可都是真话,莫凡!你就是傻。换个本地男朋友轻轻松松享受生活,像你这样的条件真是顶配了!要不然我立刻给你介绍几个——绝对个顶个的优质股。”
“还是算了吧……”张莫凡微微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似乎对赵沁诗的提议早已心知肚明,却又无力接受。
赵沁诗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就别死守那些无谓的执念了。说句实话,邵鹏是努力,可是没有根基要在京海翻身,太难了。再这么下去,你不过是陪着他耗下去,自己吃苦不说,到头来还不一定有结果。”
张莫凡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回应道:“沁诗,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也不想轻易放弃啊。我们经历了这么多,起码也有感情。我总觉得,就这么半途而废,我心里会过不去……”
赵沁诗听着,忍不住撇撇嘴,脸上满是无奈,甚至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惋惜:“行吧,真是服了你了!谁让你张莫凡就是这么有情有义呢?不多说了,只希望你以后别后悔才好。自己选的路,总归是要走到底的。”
张莫凡低下头,眼眸轻垂,手里把玩着酒杯,神色有些茫然。
她知道赵沁诗说的都是为她好,可心中的情感与执念让她无法轻易放手。
赵沁诗见她这副模样,也知道劝不动她,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默默地递过一杯酒,轻轻碰了碰她的杯沿,眼中透出几分怜惜与理解,柔声道:“算了,来吧,莫凡,不说这些,喝一杯!”
张莫凡和赵沁诗聊到深夜,酒杯推盏之间,两人都渐渐有了醉意。
张莫凡的脸颊泛起微微的红晕,眼神朦胧,眼底浮现出一丝晶莹的水光,似是因为醉意,又仿佛因为心头的那份隐秘心事。
赵沁诗靠在椅背上,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眼角含笑地打量着张莫凡,神情中满是知心闺蜜的玩味。
“莫凡,我看你这酒劲儿上来了,今天都快把自己的委屈倒干净了吧?”赵沁诗调侃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微醺的戏谑。
张莫凡笑了笑,带着几分不胜酒力的软弱,半开玩笑地说道:“今天能有你听我说这么多,我可算是放松一回了……哎,喝成这个样子,该怎么回家呀……”
赵沁诗微微一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贴着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即挂断,转身对张莫凡说道:“我让我男朋友过来接我们了,顺便让他送你回去吧,不然你这状态打车我也不放心。”
张莫凡听了这话,忍不住噗嗤一笑,双眼微微睁大,半带醉意地摇了摇头:“哎呀,沁诗,你这么宠我,再这样下去我都快习惯了。”
“少贫嘴,”赵沁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意中带着几分宠溺,“等着吧,等彼得来了,我让他把你安安全全送到家。”
一辆黑色宝马X5缓缓停在路边,车身在路灯下泛着深邃的光泽。
林彼得缓缓摇下车窗,露出一张带着礼貌微笑的脸。
看上去,他不过是个随意而自然的绅士——白衬衫袖口挽起,简单干净,透着点随性与温和。
然而,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睛中偶尔闪现的审视,却仿佛在无意间捕捉着周围每一个细节,让人察觉到他的温和表象下藏着一股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作为一个“海归”,林彼得总是摆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常常在别人谈起中国式的复杂人情关系时装作茫然失措,摇头轻笑道:“我实在跟不上国内的这些『潜规则』。”这种坦然无辜的表情让人很难怀疑他别有用心。
但熟悉他的人知道,彼得的“天真”不过是一种手段。
停好车后,彼得立刻下车,走到赵沁诗身边,揽住她的肩膀,自然而亲密的动作,透出一种长久的默契。
赵沁诗微微一笑,酒意微醺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放松,顺势靠在他怀里,毫无防备。
彼得低下头注视着她,神情中带着一份宠爱,手臂轻轻收拢,像是在给她一种可靠的依靠。
“今晚玩得很尽兴吧?”他低声说道,语气里透出宠溺,声音低沉,带着一点笑意。
他的手顺着她的肩膀滑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动作熟悉又自然,带来一种贴心的温暖。
赵沁诗微微踮起脚,仰头看着他,眼神带着几分依赖,带着一丝醉意,轻声说道:“彼得,你总是这么准时,让我感觉特别安心。”彼得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手指轻轻拨开她耳边散落的发丝,低声说道:“那还不值得一个奖励?”不等她回答,他便低下头,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那轻轻一吻仿佛在彼此之间无声地传递着一种深情的默契。
赵沁诗轻轻依偎在他怀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而就在这时,彼得的目光不经意间转向张莫凡,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淡淡的注视带着几分评估与探究,仿佛短暂地将她置于目光之中。
但他很快移开视线,重新专注地看向赵沁诗,仿佛她才是此刻唯一牵动他心的存在,眼神中满是柔情。
张莫凡站在路灯下,微微晃动的身影在柔和的灯光中显得格外迷人。
灯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修长的颈项和流畅的肩线,将她的曲线映照得越发清晰。
彼得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身上,从她的脸庞一路向下。
她微微敞开的衣领处,隐约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性感。
他忍不住暗暗赞叹,心里掠过一丝觊觎,心想国内的女人竟也有这样迷人的身材。
在他印象中,国内的女人多半含蓄温柔,而张莫凡却带着一种不经意的性感,她胸部饱满而自然地挺立,随着微微的晃动,显得丰盈有致;腰身纤细,却毫不羸弱,那曲线像是一道流畅的弧线,从胸到臀勾勒得恰到好处,仿佛让人忍不住想象触碰的手感。
她的臀部高高翘起,即便是简单的衣着也掩盖不住那份浑然天成的诱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性感而纯粹的魅力,仿佛并不自知,却在不经意间引人驻足凝视。
彼得忍不住在心底感叹,没想到国内也有这样性感的女人,既有西方女性的曲线美,又带着一种东方独有的柔和气质,既纯净又撩人。
赵沁诗似乎察觉不到他的目光,靠在他肩膀上,指了指张莫凡,打着酒嗝说道:“彼得,顺路送莫凡回去吧,她今晚喝得可比我还多。”
彼得笑着点头,将张莫凡扶上车,目光不自觉地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他一边扶她坐好,一边低声说:“好好坐着就行了,我来送你们。”
车子启动后,夜晚的街景在窗外缓缓退去,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拉出一片流动的光影。
宝马X5的内饰奢华而精致,柔软的皮革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包裹着张莫凡,令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她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醉意和舒适感让她陷入一片迷离中。
坐在副驾驶的赵沁诗缓缓的睡去,而她的男友彼得,则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她的闺蜜张莫凡的模样。
注意到张莫凡略微难受的面容,唇角不自觉地浮现一丝笑意。
他握着方向盘,轻轻转动手腕,故意在道路上稍微加速,然后又在并不平坦的路面上缓缓驶过,车子微微颠簸,座椅随着路面的起伏轻轻震动起来。
张莫凡随着车子的晃动,原本安稳的神情逐渐皱起眉头,胃部开始一阵阵翻腾,脸色也随着车速的起伏一点点转白。
她微微睁开眼,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但彼得却好像不经意般继续制造颠簸,直到张莫凡忍不住捂住嘴,脸色愈发难看。
见她如此,彼得这才慢慢将车缓缓停在路边,故作关切地解开安全带,凑到她身旁,柔声问道:“你还好吗?是不是喝多了?”
张莫凡微微点头,刚想开口,一阵反胃感猛然袭来,她无力地弯下腰,忍不住低头呕吐出来。
彼得眼疾手快,递上纸巾,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稳稳支撑在自己身旁,低声柔语地安慰着:“没事,慢慢来,吐出来会好受些。”
张莫凡在醉意中并未察觉彼得的靠近,整个人无助地靠在他身上,微微颤抖的手指无力地握着纸巾。
彼得微微低头,视线顺着她凌乱的发丝滑下,凝视着她优美的后背曲线和纤细的腰肢。
扶稳她的肩膀时,他的手顺势向下移动,滑向她的腰侧,掌心轻触到她腰部的柔韧与细腻,仿佛在无意间探测着她肌肤的温度。
他轻轻按压着张莫凡的腰,借着“扶稳”她的姿势,手指微微摩挲,仿佛无意间探触着她肌肤的温度。
站在张莫凡身后,彼得将她的背影尽收眼底。
张莫凡穿着一条熨烫的十分平整的阔腿裤,从身后看起显得两条腿纤细修长,丰满圆润的翘臀显出青春气息的同时又尽显诱惑。
张莫凡的屁股在微弱的街灯下微微翘起,在彼得的眼中越发撩人。
张莫凡无力地吐着,丝毫未察觉身后的目光,彼得的目光却逐渐变得深邃。
他低声安慰着她,手掌若有似无地轻轻滑过她的腰侧,心中暗自庆幸这微妙的距离与接触。
他稍稍放低身子,继续扶稳她,目光带着几分隐秘的欣赏,专注地在她身上游移着,仿佛在细细描摹着她作为女人的每一分吸引力。
等到张莫凡稍微清醒一些后,彼得不动声色地将她扶回车内,继续驶向她的出租屋。
车上,张莫凡偷偷抬头望向彼得,从容地握着方向盘的模样让她不禁有些羡慕。
这样一位海归男友,开的是高档的宝马X5,生活优渥,还能体贴入微地照顾赵沁诗。
相比之下,自己和邵鹏住在简陋的出租屋,每天为房租和生活压力发愁,哪里有这样的轻松和体面?
这才是赵沁诗的生活,而她只能心生几分羡慕。
车子缓缓停在她的出租屋前,张莫凡的酒意已退了几分,逐渐恢复了清醒。
回想起刚才的失态,她不禁有些窘迫,脸上泛起一丝羞红,低声道歉道:“彼得,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会吐成这样……洗车的钱……”
彼得转过身来,露出温和的笑容,轻轻摆摆手,仿佛十分体贴地说道:“没事,大家出来玩嘛,谁还没醉过几次?别放在心上。”说完,他微微挑了挑眉,嘴角带上些许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含蓄却意味深长:“不过,要是你真觉得过意不去,不如下次请我吃个饭吧?”
张莫凡愣了片刻,显然没料到彼得会这样提议,心头不由一紧。
她有些慌乱地笑了笑,点点头表示同意,又连忙道了几声谢,匆匆下车。
内心复杂的情绪让她脚步略显凌乱,努力让自己不显得失态。
彼得的目光在她背影上停留片刻,见她步履不稳地走向楼道,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双看似温和的眼睛在夜色中微微眯起,隐隐透出一丝捉摸不透的光。
等到张莫凡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道里,他才缓缓发动引擎,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悠然地驶离了街角。
回到家里,张莫凡踉踉跄跄地走进门,室内静悄悄的,邵鹏还没有回来。
她站在玄关处发了一会儿呆,酒精的热意还在脑海中回荡,脚步也有些踉跄。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里生出几分空落落的失落。
酒意和一整天的疲惫让她没有去确认室友曹庆是否在家,而是直接走向了浴室。
她想要用热水来冲刷掉白天的烦恼和夜晚的醉意。
浴室的灯光柔和而温暖,将她的身影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中。
张莫凡走到镜子前,抬头看着自己微微红润的脸庞,目光有些发散,眼神微微迷离。
镜子中映出她的模样,双颊因酒精而泛起一层红晕,头发有些凌乱地垂在肩头。
醉意之下,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回忆起赵沁诗今晚调侃的话语——那番大胆、直白又带着几分真诚的描述。
“你啊,就是不自觉!光说外表,你这长相、这身材,怎么可能没人看得上?胸大,腰细,屁股又翘又挺,走到哪儿都一堆男人盯着看吧?天生就是好生养的料,放哪儿都是高分!”
张莫凡忍不住轻轻苦笑,赵沁诗的话虽说带着玩笑的成分,可她也知道,这些话未必没有几分真意。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她有些迷醉地拨了拨头发,带着几分酒后的放松和好奇,重新审视起自己的身影。
她微微侧过身,借着柔和的灯光打量着自己,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镜中这个女人的模样。
她的手轻轻抚上脖颈,指尖顺着颈项滑向肩膀的曲线,描摹着自己肌肤的轮廓,最终停留在胸前。
赵沁诗的话语在她脑海中浮现,那些大胆的描述让她不由得低头注视着自己的胸部。
她从未刻意去观察它们——饱满,圆润,自然地挺立着,带着一种无需修饰的丰盈。
她的手缓缓托住胸前的柔软,感受到那真实的温度,不禁想起了彼得今晚若有若无的目光,心头隐隐浮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双手微微将胸部上托,指尖轻轻拨弄着,仿佛带着一丝新鲜的审视。
她的乳头淡淡的粉色,在白皙的肌肤映衬下显得柔和而含蓄。
她试着挤出一点弧度,观察着那微妙的曲线,感受着触感的真实。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忍不住低语:“真的那么大吗……从来没穿过那种专门显胸的衣服呢。”
不知怎的,脑海中浮现出男士杂志封面上那些女郎的模样。
她们自信而大胆地站在镜头前,丰满的胸部、线条分明的腰身,全然不掩饰地展示着自己,每一个细节都流露出一种对自己深信不疑的掌控力,眼神中带着一种不经意的挑逗,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向观者发出无声的邀请,散发出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
张莫凡在心底暗自想着,心中带着几分怀疑:“如果是我,真的能像她们那样有吸引力吗?”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将胸前的乳房缓缓的托高,微微挤出一道深邃的乳沟,试图让自己更符合那些封面女郎的形象。
她在脑海中幻想着,如果自己站在那种杂志的封面上,会不会也能让人一眼难忘?
这种想法带给她一丝从未有过的悸动,也带来一种陌生的自我意识。
张莫凡仔细打量着自己,镜中映出的那对丰满而坚挺的乳房,在她掌心的轻轻触碰下微微颤动,带着一种柔软而充满弹性的美感。
她抚摸着这对白嫩的乳房,感受着肌肤的温热和触感的细腻。
心中泛起一丝微妙的悸动,她不禁在心底轻声问自己:“或许……我也可以是那样的女人?”
愣愣地看着镜中熟悉却陌生的自己,张莫凡第一次不得不承认赵沁诗的评价并非夸大。
她确实拥有一副引人注目的身材,只是自己从未留意,甚至习惯性地忽视了这种吸引力。
生活的重担、职场的打拼,早已磨去了她对自我魅力的关注,埋头于日常琐碎,她似乎早已忘记了自己也有这样的吸引力。
镜中的自己带着一种自然的丰盈和纯净的魅力,那对清晰的眼眸中却藏着不曾被发现的温柔和力量。
她的眼神变得复杂而怅然,原来自己竟然从未真正认识过自己。
她轻轻叹了口气,不由得生出一丝自嘲:每天奔波忙碌,为生活和事业的种种辛劳付出,却从未细细审视过自己的价值。
连邵鹏,她的男友,也未必曾如此认真地打量过她吧。
张莫凡的脑海中,不知怎的,浮现出彼得今晚看着她的眼神。
起初,她只觉得那目光平静而礼貌,仿佛并无特别的含义,可此刻细细回想,却越发觉得那神情并不简单。
她回忆起自己上车时,彼得似乎随意地瞥了一眼,但那一瞥却带着一层说不清的含义,仿佛一层轻柔的纱,将她细细包裹起来。
她闭上眼,脑中浮现出彼得握着方向盘的样子。
他并不直接注视她,但他的眼神却似乎总在她低头或转身时流连,从后视镜里不时投来一瞥。
那种注视不是明目张胆的凝视,却在不动声色间悄悄游移,带着审视与隐藏的意味,仿佛在她身上无声地游走,细细地从头到脚打量,似要在不经意间将她看透。
张莫凡心中微微一紧,慢慢意识到彼得的注视原来并不简单。
这种迟来的察觉让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热意,她忍不住抬手触摸自己的脸颊,微微的发烫不知是酒意未消,还是因为她突然领悟到了彼得眼神中潜藏的含义。
那一刻,她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仿佛一道轻微的电流悄然滑过脊背,带来一种陌生的兴奋。
她想起彼得扶着她时,那双手的温度、那片刻的触碰,短暂却大胆,令她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样的目光,这样的接触,是她从未在邵鹏眼中、手中感受到的颜色。
一丝微妙的激动从她心底升起。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张莫凡低头打量着自己,目光游移,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赵沁诗的建议:“找个京海的本地男人嫁了,别再为那些房租和生活压力操心了。”
她不禁沉思,赵沁诗的提议确实现实而有诱惑力——如果能找一个经济条件优越的本地男人,拥有房子车子,未来的生活也许可以轻松许多。
这样一来,她也许不用再为升职拼尽全力,不必为了每个月的生活费用精打细算,也不必和邵鹏这样的男人一起苦苦打拼。
她的视线落在镜中的自己身上,双肩柔滑,曲线窈窕。
这样的外貌,这样的身材,或许正是她的优势。
趁着自己还年轻,如果她能依靠这份天然的吸引力,是否可以让生活走上另一条路?
省去那些奔波、无休止的加班和夜晚的忧虑,早早地将未来稳稳托付在别人的臂膀里——这样的生活确实令人向往。
张莫凡轻轻叹了口气,低头轻轻抚上自己的手臂,手指缓缓滑下,试图在这温暖的灯光下接纳自己内心涌动的情绪。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打开了花洒。
温热的水流在张莫凡的肩膀、背部滑落,将白天的疲惫一层层地冲刷殆尽。
她闭着眼,任由水珠滑过肌肤,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浴室中弥漫的水汽让她几乎忘记了外界的一切,只沉浸在这片刻的安宁中。
在浴室的花洒开始发出流水声之后,浴室的门被悄然打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几乎不易察觉。
水汽慢慢从门缝中弥散而出,伴随着温热的水声回荡在小小的浴室内,渐渐地,将门外的一切也染上一层潮湿的朦胧。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却肥胖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浴室门口。
那双微眯的小眼睛带着一丝掠夺般的光芒,透过门缝不动声色地盯着浴室内。
空气中弥漫的水汽仿佛成了最完美的掩护,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窥探门内的一切。
这个身影的主人正是曹庆,张莫凡和邵鹏的室友,同时也是这套出租屋的二房东。
曹庆是地道的京海本地人,学历不高,只是大专毕业,学的是电子绘画。
然而,毕业后他几乎没有找到任何对口的工作。
因为家中有亲戚有空房的关系,他便以低廉的价格从亲戚那里租下这套房子,摇身一变成了二房东,再将其中一间房出租给张莫凡和邵鹏,借此赚取些许租金差价。
此时曹庆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浴室淋浴房里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室友的女友的身上。
张莫凡的脸庞白皙干净,带着一丝无辜的神采,而她的身形却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诱惑。
她的肌肤白嫩如奶,水珠滑过时微微泛着莹润的光泽。
她的胸部饱满而匀称,圆润的弧线自然而挺立,似乎没有一丝下垂的迹象。
乳晕娇小浅红,像轻轻晕染的圆环,衬托着中央粉嫩的乳头,细致玲珑,微微显出些硬度,像初绽的小花蕾。
张莫凡缓缓地将手蘸上沐浴露,轻轻揉搓着自己柔软的胸部,手指在丰盈的轮廓间滑动,带起细腻的泡沫,肌肤泛起一层微微的光泽。
她洗了一会胸部之后,手指带着沐浴露又慢慢移向她双腿之间那隐秘的私处,细致地触碰着每一个可能存在污物的角落。
曹庆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室友张莫凡,眼前的她正细致地清洗着那片私密之处。
只觉双腿间的热血猛然涌动,他的阴茎瞬间充血,坚硬如铁。
然而,由于视角的限制,加上张莫凡仅仅稍微分开双腿的清洗动作,使得他只能在脑海中构想这迷人画面,无法一睹她私处的全貌,心中不免涌起几分遗憾与更深的渴望。
仿佛是上天的眷顾,张莫凡仔细地清洗完小穴后,拿起花洒轻轻冲掉穴口残留的泡沫。
她的动作带着一丝专注,随后便并起双腿,缓缓俯下身子,将双手放在穿了一整天高跟鞋而略显疲惫的双脚上。
她的手指轻轻揉搓着脚背和脚趾,仿佛抚慰般地细细按压。
张莫凡的双腿修长匀称,俯身的姿势让她难以触及脚踝以下的位置,迫使她微微弯曲膝盖,轻轻翘起那白皙而浑圆的臀部。
正是这样的动作,让曹庆意外得以窥见张莫凡作为女人最隐秘的部位。
她无意间翘起的臀部和微微分开的臀肉,仿佛一瞬间揭开了她私密之处的面纱,让曹庆屏息凝视,目光无法移开。
湿漉漉的阴毛因为刚刚清洗过而贴伏在肌肤旁,显得有些凌乱,而那粉红色的阴唇微微分开,呈现出一道淡淡的缝隙,透出几分柔软。
透过这缝隙,他隐约可见到鲜红色的小穴,细致的色泽勾勒出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诱惑。
曹庆看着眼前略带水汽的场景,感到心跳加速,仿佛有什么冲动无法压抑。
他的手不自觉地滑向了裤裆,轻轻地握住了自己早已胀硬的阴茎,伴随着张莫凡赤裸的身体在水雾中若隐若现,他的手开始缓慢而急切地套弄起来。
视线紧紧锁定在她每一个细腻的动作上,曹庆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张莫凡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似的。
她微微皱眉,睁开眼,朝浴室门口看去。
门微微敞开了一道缝隙,门外似乎有些许暗影,但她心想,或许是风吹开了门。
张莫凡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告诉自己不要神经过敏。
几分钟后,张莫凡关掉花洒,伸手去拿挂在架子上的浴巾。
温热的水珠顺着肌肤滑落,她拿起浴巾轻轻拍干脸庞,开始仔细擦拭着身体。
然而,当她低下头,将浴巾掠过胸前时,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仿佛某种隐约的压迫感再次笼罩过来。
张莫凡疑惑地停住了手,抬头望向浴室门,目光触及那微微开启的缝隙,顿时僵住。
门外的影子似乎动了动,黑暗中仿佛有一双眼睛透过那条细缝,贪婪而冷静地注视着她。
她的心跳陡然加速,脑海中闪过一个惊悚的念头:是曹庆!
她屏住呼吸,手指紧攥着浴巾,感到血液瞬间冰凉。
就在她准备裹紧浴巾上前查看时,那黑影忽然因为姿势不稳,似乎一惊,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门板晃动了一下,曹庆猛然跌入浴室,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与尴尬。
浴室的灯光映照在他脸上,让他的表情显得错愕不堪。
曹庆怔了一下,迅速恢复了镇定,紧接着,脸上带上一抹强行掩饰的笑容,试图用轻佻的态度掩盖他的窘迫。
他站稳后,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那种愧疚消失不见,转而露出一种放肆的偷窥之意。
张莫凡心头一凉,愤怒和羞辱如潮水般涌上来。
她迅速转身,飞快地将浴巾裹紧在身上,眼神中满是压抑的愤怒与恐惧。
然而,在她慌乱的注视下,曹庆却没有任何愧色,反而带着一丝冷漠的玩味,嘴角微微扬起,眼神中透出赤裸裸的贪婪,像是细细品味着她的无措。
她攥紧浴巾,死死瞪着他,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你在干什么?立刻出去!”
曹庆显然没料到自己会被撞个正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嘴唇微微抽搐,眼神躲闪,露出一抹不安的神色。
然而,很快他掩饰住慌乱,强作镇定地耸了耸肩,勉强扯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仿佛刚刚的失态不曾存在:“哎呀,别这么紧张嘛。我只是急着上厕所,咱这儿就一个浴室,也没办法不是?”
张莫凡的怒火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她用力裹紧浴巾,压抑着怒意冷冷质问道:“急着上厕所就盯着门缝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曹庆挠了挠头,表情带着尴尬又故作镇定,露出一抹自以为无辜的笑容:“哎呀,莫凡,别生气嘛。我真只是急着上厕所,谁知道会撞见你……不过说实话,你这身材,啧,还真是意外收获。”他一边说着,眼神却没有从张莫凡的脸上移开,目光缓缓滑过她的肩膀、颈项,带着一种肆无忌惮的轻佻,似乎含着些许揶揄。
张莫凡愤怒地攥紧浴巾,冷冷道:“你少来这套!急着上厕所就蹲在门口偷窥?你别装了,曹庆!”
曹庆的笑意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仿佛被人拆穿了把戏,但随即强作镇定地耸耸肩:“真是大惊小怪。我不过是不小心推了下门,站不稳罢了。”
说完,他依旧靠在门框上,眼神从她的肩膀滑到胸前,再一路扫向腰身,甚至还在她的腿上停留片刻。
他带着一种放肆的笑意,语气轻浮:“我真没想到你身材这么好,啧啧,藏着掖着真是浪费了。邵鹏那小子看惯了还真是有福气啊。”
张莫凡的脸色因愤怒和羞辱涨得通红,几乎颤抖:“曹庆!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报警!”
曹庆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但很快恢复轻蔑的表情,目光中透着几分戏谑:“哎哟,别急着报警嘛。真要说你这条件,做做直播可比在公司赚得多。像你这样的美女,随便站在屏幕前搔首弄姿,粉丝就能给你送钱。”
张莫凡气得脸色发白,死死瞪着他,声音冷如刀锋:“曹庆,你恶心不恶心?立刻给我滚出去!”
曹庆挑眉,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笑意,眼神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她,带着贪婪和轻佻:“别这么凶嘛,我就是想看看。”他压低声音,语调里充满了不怀好意的戏谑,“要不这样——你要是愿意把浴巾放下来让我看个够,这个月的房租就免了,怎么样?”
张莫凡愤怒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手紧紧抓住浴巾,震惊和厌恶让她浑身颤抖:“你说什么?!你简直疯了!”
曹庆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冷笑,眼中满是不屑,仿佛她的愤怒只是笑话:“真别激动嘛,你要是乐意,我不会告诉你男人的。”
张莫凡只觉恶心至极,愤怒地瞪着他,眼中满是羞辱:“你无耻!你再不走,我马上报警!”
曹庆闻言,笑容僵了一瞬,但随即冷哼一声,目光轻蔑地扫了她一眼,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慢悠悠地转身离开了门口。
走了几步后,曹庆忽然回头,目光带着恶意的轻笑:“不过,你这条件真不用藏着掖着,赚点外快也轻松,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才缓缓走向客厅。
张莫凡站在浴室里,紧紧裹住浴巾,眼中的怒意久久未散,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猛然回神,快步冲回房间,将门反锁。
她靠在门板上,胸口剧烈起伏,内心满是愤怒与屈辱,一股彻骨的寒意在心底蔓延,浸透全身。
深夜,门口传来一阵钥匙轻响,伴随着邵鹏拖着疲惫步伐的脚步声。
张莫凡在床上微微一动,侧耳听着,心里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刚才发生的事依然萦绕在她脑海中,那种羞愤和无助感让她很难平静下来。
她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等待着邵鹏进房间。
邵鹏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张莫凡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眼中透着难掩的失落。
他踢掉鞋子,疲惫地倒在床上,揉着太阳穴,满是疲倦地叹了口气:“今天加班到这么晚,真是累死了。”
张莫凡看着他,心中积压了一整晚的情绪此刻翻涌上来。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低声开口道:“邵鹏,今天发生了一件事……”她的声音轻微颤抖,眼中有些慌乱和愤怒,“我在浴室洗澡的时候,曹庆居然偷偷地在门口……偷窥我。”
邵鹏闻言,猛地坐起,眼中带着震惊与怒火,眉头拧成一团:“什么?他居然干出这种事?”他攥紧了拳头,满脸厌恶和愤怒,狠狠拍了一下床,“我……我明天找他去讲理!”
看到他如此激烈的反应,张莫凡心中稍微松了口气,仿佛找到了些许依靠。
她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不安:“我真的觉得很不安全……邵鹏,咱们搬家吧。继续住在这里,我每天都怕,谁知道他下次会不会更过分?”
邵鹏的表情在听到“搬家”这两个字后,缓缓冷却下来。
怒意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为难与理性的冷静。
他靠回床头,语气冷静了几分:“莫凡,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也许曹庆只是没注意到你在里面,刚好要上厕所,事情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张莫凡愣住了,她没想到邵鹏会这样理解。
心头的失望像冰水般涌上来,她努力压抑着情绪,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是的,我亲眼看到他蹲在门口,明明就是偷偷在看我!我出来质问他,他还装作若无其事,说什么『急着上厕所』!他明明是故意的,邵鹏,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误会!”
邵鹏静静地看着她,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情,仿佛在安抚她的“焦虑”。
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莫凡,我不是不在意你的感受,但你也知道,京海的房租多贵。咱们找的这个地方离你公司近,房租又合适,要是为了这种事换房,不但麻烦,还得多花不少钱。咱们俩的预算,你心里也清楚。”
张莫凡一瞬间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心头的愤怒逐渐被一种无助取代。
她看着邵鹏,声音带着哽咽:“在你眼里,这就是小事吗?我告诉你,我洗澡的时候被人偷窥了,你却觉得我不该『小题大做』?”
邵鹏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劝慰,声音略显不耐:“莫凡,不是小题大做,而是你要现实一点。我们在这座城市生活,条件艰难,不可能事事顺心。真为这点事搬家,那不是自找麻烦?况且,你也不是真的每天都会碰到他,咱们没必要搞得这么紧张。”
张莫凡感觉心底的寒意一寸寸蔓延,她盯着邵鹏,眼中透出失望与愤怒:“所以,在你眼里,我被偷窥这件事,不值得你费心?你觉得这不过是点小事,就为了省房租、省时间,让我天天活在这种不安里?”
邵鹏的眉头皱得更深,语气也显得不耐烦:“莫凡,你能不能别自己吓自己?生活本来就不容易,找个地方租房子有多麻烦你心里没数吗?你总是想东想西,只会让自己不痛快,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张莫凡胸口一阵发堵,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股颤抖:“邵鹏,我现在脱衣服换衣服都提心吊胆,生怕他会在门外。今天是偷窥,谁知道他下一步会不会……万一他强奸我怎么办……你是真的不在乎我么”
邵鹏闭上眼,疲惫地挥了挥手,声音里满是冷淡:“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不敢的。早点休息吧,别再胡思乱想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张莫凡看着他,内心一片冰冷,失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邵鹏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冷漠又陌生,仿佛刚才的对话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琐事,根本不值一提。
房间里,只剩下邵鹏平稳的呼吸声,她的心却沉入夜色深处,裹挟着无尽的孤独和无助,无声地沉寂在冰冷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