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旖旎,盎然春意。
我赤条条地躺在床上,目视着席若琳正用她的小嘴来抚慰我的愤怒。
她一头青丝散如瀑,赤裸窈窕的身姿,精致美丽的胴体,无不勾引着我每一寸的视觉神经。
她的粉唇刚刚被我咬伤,但还是用力抿着以箍住我颓丧的软皮管,时而面露痛色,蛾眉微蹙,似受伤的小鹿一样发出微微的嘶哑轻呼,用四个字形容现在的她——我见犹怜。
呵呵,怜她妈了个逼!
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我忍受的疼痛,我承受的痛苦,可比这个多得多……舌头灵活如蛇的缠舔和贝齿恰到好处的轻蹭,已经证明她的口技相当娴熟。
谁能想到曾经高贵清冷的舞蹈系校花,私下里居然有如此淫荡一面。
“起来吧。”我让她停下,再厉害的舌功也挑逗不起我的欲望了,我从来就没有梅开二度的时候,一鼓作气后便再无战意。
她默不作声地撑起身子,一捋头发搭到耳后,一根微小的细丝在我的龟帽和她的粉唇岌岌可危地支撑着。
她伸出香舌,亲手斩断了联系,一对白嫩玲珑的椒乳颤颤巍巍地随身而动,不算很大,但是很美;一对桃花蓓蕾俏皮可爱,粉嫩娇小,比丹姐那两颗覆盆子似的乳头,好看多了。
席若琳看似纤瘦,可浑身很结实,练舞的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瘦弱,她们也是需要力量控制身体的肌肉,展现出优美的舞蹈。
一双杏眸正幽幽地看着我,我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委屈,怨恨,苦涩,可怜……总之很复杂,我也不想去看,转而去看她的嘴唇——就像一个啤酒瓶盖嵌进去再拔出来后留下的伤痕,都快被我咬烂了,可她此刻却给了我一个微笑,轻盈地爬过来,她紧致的小腹,还有那一块葱郁的草丛,尽收眼底。
她靠在我身边,轻轻扳过我的头,贴在她胸前,像小时候我在外面受欺负,妈妈安慰我一样,只是现在我再不能扑进妈妈怀里撒娇求安慰了。
“恨我吗?”我问她。贴着她柔软的胸脯,又怀念地蹭了蹭,她身上的体香,如涓涓细流,灌溉我的余火将尽的心田。
“我,不恨。”席若琳温柔地说,就像哄孩子睡觉的摇篮曲那种语调。
“你不用骗我,我不是假惺惺地博同情,求你原谅我对你的伤害。”我能听到席若琳的轻笑,热气打在我的头顶上,她笑道:“那你何必每次都问我?”
“我其实挺纠结的,不动手,难消我心头之恨;动完手,我又后悔……我怎么就不能像恶人那样,坏得纯粹,坏得彻底,心安理得呢?”我直言不讳。
“图个心安,下次再犯,你真虚伪。”席若琳无奈地说,完全一副姐姐教育弟弟的口吻。
人真的是个矛盾体。
我恨她,若不是她跟她妹妹的恶作剧,我的两颗睾丸都会完好无损,不会像现在,一颗被割掉,另外一颗看似完好,实则再无用处。
可每次对她发泄完情绪后,我也在后悔,自责,再无之前的理所当然。
每次见面,我都会在她白嫩如玉的身体留下几处或深或浅的咬痕,时间长了真害怕自己会变本加厉,最后变成一个变态。
我厌恶这样的自己,想当个正常人,却又喜欢施暴后的感觉……呵,席若琳没说错,我真他妈的虚伪。
“今天怎么回事?”席若琳没有接过我话茬,而是另起话题,我也就顺坡下驴,继续道:“很明显啊,被人打了。”
“他怎么你了?”
“他骂我二尾子,我就直接先动手了,但我打不过他……完全被压着打。”我没有把跟丹姐的事情透露给她,告诉她又有什么用,自取其辱罢了。
席若琳叹了口气:“从小到大你都没打过几回架,还回回打输,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不乐意了,反驳道:“那也不能老退啊,我受的欺负还少吗?打不过也要打……我真后悔小时候没跟爷爷好好学功夫。”
“爷爷他也是不忍心看你受苦,练功夫很难的。”
“可他们身体都好啊,快五十了依然身手矫健。我爸,每次打我妈的时候,我根本打不过,只能护着我妈,硬挺着挨打。”我冷冷地说。
席若琳一愣,继续问:“叔叔还那么对婶婶?”
“嗯,有时候替我妈不值,可又怎么办呢?为了我和弟弟,她说她不能离。我其实很希望她能带着弟弟离开的,逃离这个压抑的家。”席若琳不说话,但我感觉到她的下巴在我头顶轻轻晃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咱家最注重血脉,我妈可以走,若瑾必须留下,呵呵,太可笑了。爷爷再怎么说,还是受那个年代影响,骨子里是个传统的人。所以我想努把力,考研究生,虽然时间有点长,但我还是希望能把妈妈和弟弟带到更好的地方生活……那个家,没什么意思。”
“别这样,不管怎么说,你们是一家人。”
“算了吧,你们家和谐幸福,自然理解不了我家的难处。大伯成了,你家至少不缺钱,我呢?我家只能在回迁楼里住,还是爷爷当初的那间小平房让出去的。再摊上一个只会对老婆孩子耍能耐的父亲,我妈也是因为不幸福,处处对我撒气……麻痹的这一天过的这是什么日子,我做错什么了!”
我攥紧拳头混混砸向床面,可软绵绵的床垫把力量化解,这一拳像打在棉花上,毫无作用。
席若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搂着我,不知何时,我的眼里都是泪水,一滴一滴爬过我的脸颊,流进我的心里。
每次提到这些事,眼泪就止不住,生活充满苦痛,我们咬牙坚持,却没什么机会发泄出心中的不满……偶尔和父母谈及此事,不是告诫我要充满信心,别去抱怨,就是激发出他们的压力,他们一通数落,我成了倾听者,承受者。
时间是无情的,无论你欢喜还是痛苦,它一视同仁,总会在你身边悄无声息地溜走。
胸中的怒气终于彻底消散,我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浑身松快不少。
这时席若琳问我:“今晚不回去?”
“回去什么,大晚上顶着一脸伤找不肃静?明天再说吧,今朝有酒今朝呗……你回去吗?”
“我看看若熏回不回家,她要是回家,我就陪你。”说完,她在我头顶一吻。
我轻轻挣开她的怀抱,咫尺之遥地看向她。
“谢谢你。”我是真的谢谢她,尽管对我来说她是在赎罪,但如果没有她这么超出常人地包容我,像海绵一样吸收我源源不断的愤怒,或许我会疯掉。
她面色一黯,什么也没说,闭上双眸,用唇堵住了我的嘴……她的嘴唇,有点咸。
——
一夜过去,席若琳没有离开,尽管赤裸相对,可我们就抱在一起睡觉,什么都没干。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悄悄地端详身旁这位美女。
尽管发丝有些凌乱,可她的睡颜还是很好看,我小心翼翼地捋好发线,露出她的柳叶细眉,弯弯睫毛,俏脸白得像是打了柔光,真的好漂亮,所以情不自禁地又吻上去。
虽然我自认长得还算好看,可也没色令智昏到想跟堂姐发生实质关系的想法。
你要说表姐表妹啥的,我可能还会有点邪念,甚至还幻想很禽兽地进行最后一步……但这是堂姐,直系亲属,亲亲摸摸可以,那块神秘之地,我绝不敢越雷池半步,更何况她还有男朋友。
她能跟我如此,完全是她对我愧疚,我对她怨恨而产生的扭曲关系,我很清醒。
席若琳大我三岁,她还有小两岁的妹妹席若熏。
我们三个小时候一直在一起玩,那时我喜欢若琳姐,她很温柔,讨厌席若熏,因为她老是欺负我,捉弄我,嘲笑我,就因为我长得像女生,还时常给我打扮成女生的模样……想起来也算是另类的童年时光了,如果蛋蛋的事没发生,我们应该还是正常友好的堂姐弟,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嗯——大起早的又不老实。”睡美人被我吻醒,哼哼唧唧像小猫一样钻进我怀里又蹭蹭,我在想要不要睡个回笼,毕竟温香软玉在怀,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搂着个大美女睡觉还是很舒服的。
可惜微信来电打消了我的念头,席若琳也是吵醒,不耐烦地接电话,是席若熏。
“才醒啊,你们昨晚折腾到几点啊?”刚一接通,就传来席若熏矫揉造作的调笑。
“怎么,爸妈呢?”席若琳无视自己妹妹的调侃,窝在被里背对着我,拿手机跟席若熏视频。
“当然上班了……我看看小若瑜,诶呀!越来越漂亮了!”我对“漂亮”这俩字实在是敏感,瞪了一眼手机里那个也是睡眼惺忪但长相明艳又可爱的女人,回怼道:“你也越来越成熟了,真美。”席若熏洋娃娃般的脸瞬间一垮:“变着法说我老?”我也故意拿腔拿调:“诶呀,你听出来了啊?”
“啧啧,无趣的男人。”
“呵呵,无聊的女人。”
“唉,你俩能不能别斗嘴了,一见面就吵。”席若琳瞟我一眼,又朝手机里的席若熏瞪过去。
“你们卿卿我我吧,我去个厕所。”她说完,我就看见屏幕里,闪过一对汹涌大波,又白又宣乎。
“她这裸睡的毛病是啥时候养成的?”我虽然睾丸没了一个,但是“陈伯伯”每天早上还是准时找我聊天的,再被席若熏这么一刺激,情不自禁地把重振旗鼓的棒儿贴在席若琳饱满的翘臀上,肉贴肉,滑溜溜像缎子似的,真舒服。
席若琳一副习惯了的表情,还有点吃味地说:“我怎么知道……诶,你轻点捏,怎么,看见她胸大,在我这儿想象呢?”
“你吃啥飞醋啊……你俩连这个都要争吗?”我减小揉搓她椒乳的力度,一边吐槽道。
但不得不说……席若熏的身材是真好,长得一副洋娃娃脸,身材却那么魔鬼火爆,前凸后翘,真是随了大伯母……诶?
我在想什么?
“你那色眯眯的眼神都出卖你了。”席若琳嫌弃地看着我,我尴尬一笑,继续自己对她身体的探索。
“干嘛呢干嘛呢?你俩还真是干柴烈火。”这时席若熏回来了,手机里她撇着大嘴兴致勃勃地看着我们,又白又深乳沟看得我有点眼晕。
“这小眼神,有我姐还不够啊?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见我一脸猪哥样,眼神一挑,妩媚妖娆……这姐俩不光模样不太像,性格也迥异,一个清冷,一个风骚。
“少废话,你又不是没跟我亲密互动过……要不现在就来?”既然她敢挑逗我,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席若熏嗤笑一声,笑得很灿烂:“你有那个能力吗?哈哈……呃,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看见席若琳在给席若熏使眼色,但已经晚了,我的面部肌肉在绷紧,脸色应该很难看。
本来好好的早晨,这一下又揭我心里的疮嘎巴。
席若熏还在找补:“我的意思是……累一晚上了,到时候养精蓄锐咱们三个再……”
“够了,不用再说了。席若熏,你真的……很惹人厌,嘴臭你以后就少说话,啊。”我夺过席若琳的手机打断她的话,自顾自地说完就把手机挂断了。
“若瑜,她是无心的。”席若琳忙不迭要起来安慰我,被我一胳膊甩开。
我冷脸对她说:“你可以走了。”说完,我就下床自己穿衣服,席若琳静静地在床上坐着,等我穿好衣服,她还是没有动。
“我说,你可以走了!”看着她的脸我就想到席若熏,虽说不太像也有几分像。
我冲着她大吼,把她地上的衣服丢到床上,她眼圈一红,委屈地穿衣,可我在气头上,视若无睹。
不一会儿她穿好了,我还是摆着一张臭脸请她出去,见她还想说什么,我也不客气,直接把她推出门——她在这儿多待一秒,我的气就长一寸。
“不,小瑜,你,你听我……”她带着哭腔挣扎,不过女人的力气哪能比得过男人。
“赶紧走,滚!”
“嘭!”门一关,世界终于安静了。
赶走了席若琳,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又躺回到床上,席若琳残留的体香似有似无,让我心思更乱。
现在是早上七点多,我在想要不要买点早餐吃,回来待到中午十二点,自己开的房,不待到时间不划算啊。
我正神游,有人跟我视频聊天。
“喂?都干嘛呢?”原来是我们四个人的群聊天,一个憨憨的男声正问候包括我在内的其余三人。
“你有病吧……七点啊,你不睡懒觉别人还睡呢?”视频里一个鸡窝头眼睛都没睁开,脸色很不好,正骂骂咧咧的,看样子起床气很大。
“老齐你怎么这么精神?”还有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生,视频里穿着运动衫,满脸是汗,一看就是在晨练。
视频发起者老齐,齐浩,也开启摄像头,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小胖子,笑呵呵地说:“中午吃完饭咱们去哪儿嗨啊?”
“浩子……你就是不在我旁边,不然我高低打你一顿。算了,记住这顿打,开学回校我一定好好招待你。”鸡窝头半睁眼睛,瓮声瓮气的。
他叫樊达平,跟齐浩俩是一个大学一个系一个宿舍的室友,也是一段孽缘……“瑜哥怎么不开摄像?”眼镜男找了个椅子坐下,微微小喘。
他叫杨帆,别看他长得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实际上比谁都放飞自我。
他们是我关系最好的朋友,初中高中一起同过窗的日子如今历历在目,毕业了我们也经常联系。
我打开摄像头,三人惊呼:“卧槽,瑜哥你怎么了?”尤其樊达平,半睁开的眼睛溜圆。
“你这被谁打了?”哥几个担心地问我。
“谁打的?是不是楚云东?这逼上学就跟你不对付,今儿聚会他肯定来,吃完饭就揍他!”樊大鹏已经清醒了,从被窝里一起身,露出精壮结实的身体和一身的大花纹身,尤其是俩大花臂,谁看了都犯怵。
楚云东?这逼肯定是要打的,还不是时候,我跟他的过节,不光是年少的小打小闹,还有更深的渊源,更大的仇恨!
“不是他,是我跟别人发生点儿冲突,没打过。”
“去医院检查了吗?”
“都是皮外伤,没啥事儿。”
杨帆摇摇头无奈地说:“唉,瑜哥,打架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你天生就不是打架的材料。”
“操,瞧不起人?咱们打群架的日子忘了?我哪回怂过!”我笑着反驳道。
“那个……瑜哥奋不顾身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但是自从你当了两回肉盾后,我们是实在不敢让你上了……性命要紧啊哥。”齐浩一手捂额,甚是无奈。
樊达平打圆场道:“瑜哥高中那场架还是很牛逼的,开场一瓶子就把人干开瓢了。”
“是啊,然后就被人一砖拍晕了……瑜哥几场大仗,全是败绩,堪比辽北狠人彪哥。”齐浩嘿嘿直笑。
“都滚一边去。”我哭笑不得,嘴硬骂道。
“诶?瑜哥我才发现,你没在家啊?”
“啊,开房了来着,心情不好没回家,顺便叫了个小姐。”杨帆一脸淫笑:“质量咋样?”
“嘿嘿,保质保量。”大伙儿谁都不能信,所以我开玩笑逗他。
“唉……中午聚会瑜哥去不了了,那下午你还行么?”齐浩问。
我当然说出那句经典回答:“男人不能说不行!下午咱们啥流程?”杨帆那边正往家走,说:“那自然是网吧开黑啊,继续教瑜哥打lol ,上回瑜哥那个德莱文使的有进步。”
“网吧开完黑再点烧烤,喝完酒再去ktv 嗨歌通宵!”樊达平这逼已经彻底兴奋了。
幸好安邰县周边没有疫情,否则我们几个还组不了局呢。
“OK!中午留肚啊,晚上咱们还喝呢。”
“瑜哥这情况还能喝酒了吗?”
我哈哈一笑,豪气万丈地说:“轻伤不下台,该喝还得喝!”就这样,兄弟四人再次达成了友好的共识。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跟组局的班长说有事去不了,然后在宾馆待到十一点多,期间父母又电话轰炸我,告诉他们我今天跟同学出去玩通宵后就消息免打扰了。
我也想马上去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家,但是挂着彩呢,去了难免惹得他们担心?
只好电话简单问候几句,骗他们说自己有点儿感冒,怕他们瞎想,待半个月再过去看看……老人家心里还是顾及新冠的。
就这样,我退了房,离开宾馆。
退房的时候年轻的女前台还用异样的眼神瞟我……看我干嘛?
出门戴上耳机,用音乐来遮掩世间的喧嚣。
在一段经典的吉他solo前奏后,老唐那沙哑中夹杂着几分悲凉的嗓音响起:
On a dark desert highway
行驶在昏黑的荒漠公路上
Cool wind in my hair
凉风吹过我的头发
Warm smell of colitas
温馨的colitas香
Rising Up through the air
弥漫在空气中……
We are programmed to receive
我们只是照常接待
You can check out any time you like
你什么时候结帐都可以
But you can never leave
但你永远都无法摆脱……
听到结尾,我突然有点冷,弯腰缩脖,活像个市井流氓,穿梭于陌生又熟悉的街头,隐匿在匆匆人群。
——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下午在网吧被杀爆,我顿时觉得lol 这游戏真尼玛不适合我。
最后一个小时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了,他们仨自己组队,我自己看了会儿视频。
再然后,我们找了一家经常去的烧烤店。
从中午到下午我都没吃饭,我早已饥肠辘辘,服务员把菜送到包房后,我率先抢了俩羊肉串开始大快朵颐。
没有烟火气的人生是孤独的旅程,烧烤这东西简直是这句话的完美解释。
食材在炭火上炙烤而熟,本身的味道与调料相结合,再沾染上木炭燃烧特有的烟熏气味,再和三五好友一起吃肉喝酒,那滋味,别提多美了——别提什么炭火烧烤不健康,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酒过三巡,推杯又换盏。
我这人一喝酒,就容易多愁善感,看着比我小两岁的朋友们,眼中还是那么清澈,不免感叹道:“年轻真好。”齐浩一听笑嘻嘻地说:“瑜哥你就比我们大两岁,装啥成熟。”我嚼着焦乎的金针菇含糊地说:“大两岁,就意味着我可以挥霍的日子不多了……嗝,真的兄弟们,我还想追求点什么,可是我爸妈啊,他们就觉得,毕业后考个公务员安安稳稳的,赶紧结婚才是正道,让我不要活得那么任性!我!我才23岁,追求自己的生活,怎么就任性了!”我气得直拍桌子,杨帆赶紧给我满上酒,拍拍我,说:“瑜哥别生气,来来干一杯先消消气。”四个人一饮而尽,樊达平穿着坎袖球衫,拍掉他大龙纹身上的虫子,嘴里叼着根烟说:“咱又不是快三十了,咋就不能任性了?叔叔阿姨太着急了。”我苦涩一笑,捡起串烤火腿肠继续往嘴里塞。
其实他们那么着急,还有个原因,就是我的弟弟,席若瑾。
我父母结婚早生我早,现在他们还没到五十岁,等席若瑾上完大学,又是结婚又是买房,出大头的人是谁?
那时候父母都快70岁了,那自然就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人付出了……剩下的就不多想了。
弟弟啊弟弟,你的存在已经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失败品被抛弃了,以后我还要拿钱供你结婚买房……想到这儿,我自己又干了一杯。
“瑜哥你咋喝那么快?”杨帆他们仨见我喝得快,马上又跟一杯。
“啧……算了,聊点别的。兄弟们,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你们觉得上大学,有意思吗?”樊达平吐噜完一大口烤韭菜,说:“什么叫有意思?被家长看了12年终于能逃离了,上大学不就是玩吗?混日子混文凭,最后大家都为了同一个结果嘛。”
齐浩一撇嘴:“嘁,那只是你在混,你大学哪天不在外面打架,你没被开除也是奇迹。”
“卧槽!你牛逼,你牛逼你就不是处男了!你跟你女朋友两年了吧,抱过吗?摸过吗?亲过吗?”樊达平阴阳怪气地反驳道。
一提这事儿,我们都不困了,瞪俩眼睛纷纷看向啃鸡爪的齐浩。
“咳咳……送你们两个字,龌龊。我这是很纯洁很高尚的恋爱。”樊达平噗嗤一笑,骂道:“你可拉鸡巴倒吧,你纯洁高尚别他妈晚上偷摸打飞机啊,我就住你对床,晚上那个床晃得呦。”
“咳咳,扯鸡巴蛋!”樊达平掏出手机非常欠揍地笑着说:“还不承认是吧,我都给你录音了……小伙儿日语学的不错啊,提摸鸡啥的哼哼得真像样。”
“操,你妈逼你无不无聊!”齐浩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地去抢樊达平的手机。
“诶诶,别闹,我没录……你看。诶,诈一下就急眼了。别不承认了,那天晚上我一宿没睡给你数的,五次。”樊达平伸手比五,笑得要多淫荡有多淫荡。
“诶我操,这身体,牛逼啊。”杨帆竖起大拇指。
齐浩害臊了,低声骂:“真尼玛无聊。”
樊达平并没有放弃迫害齐浩,问我:“瑜哥跟女朋友处了三年了,是不是啥都干了?”
“嗯,干了,但别提她了,分了。”
这回轮到仨人瞪眼睛看我了,“啊?咋还分了,不挺好的吗?”我不想多说,敷衍道:“不赖她,我的问题……今天先不说了。”杨帆看我一脸落寞,递给我一串腰子,安慰道:“额,挺好,咱该干的都干了,不吃亏。来补一补,把失去的小蝌蚪都补回来,再去给别的土地下种。”
“别把瑜哥跟你混为一谈啊,你现在咋这个样儿了?脑子里咋都是黄色废料,约炮约出病了?”齐浩侧目而视,露出一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
杨帆竖着中指:“你个偷摸打飞机的有啥资格说我,羡慕?你光有机器你也不体验,赖谁啊。”我倒是拍拍杨帆,语重心长地说:“真的,老杨,你还是收敛一些,以前的三好学生变成炮王,名声在外也不好听啊。”杨帆笑而不语,朝樊达平要打火机,点上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感觉都进肺了,他一点儿都没咳嗽,吐出烟雾时,眼神桀骜,好像谁都不在他眼里。
他又举杯提酒,我们跟上又喝了底朝天,他才夹着烟惆怅地说:“我记得高三那年,咱班还贴了一个标语: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奋斗一百天,享受一辈子。老师骗咱啊,咱们哥几个倒是奋斗了,现在呢?哪里享受了?我宁愿当初自己学习不好,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迷茫。”
“老杨,高考失利其实,也不算什么……你还可以考研改换门庭的,不要太把考试当成人生的全部。”齐浩憨憨的脸也挤出一丝苦涩的微笑,他跟杨帆一样,都是高考发挥失常,上了个一般的一本,还跟樊达平成室友了。
“对啊,老齐也在冲985 的研究生呢,你比他还聪明,肯定能考上的。”樊达平也跟着安慰。
但杨帆一听,更是苦涩又不屑地冷笑道:“你们说啊,那时候全老师家长都告诉咱们,哪个学校是985 和211 ,哪个学校是一本、二本,是吧?你得好好考啊,不能没出息啊……但是,从来没人告诉过我们,要选什么专业啊!”他把烟一弹,情绪激动地继续说:“你看,那么多牛逼的人,又考上那么牛逼的大学,但是有几个最后选择的是自己喜欢的专业?呵呵,到头来还不纯纯是傻逼!你们说是不是?”一时间,饭局上都没人说话了。
杨帆说的没错,我选择的也不是自己喜欢的专业,准确地说是我上了大学才知道喜欢什么,然后呢,你又不敢白瞎一年时间换专业,只能得过且过了。
齐浩扔嘴里一颗花生米,自嘲道:“唉,我就是那个傻逼。”我举杯怅然地说:“要这么说,不光你一个,咱们,谁不是傻逼?为了傻逼,来,咱干一个!”
“干!”
四杯酒再次被喝尽,我们又重新开了四瓶。四个人喝了不少,可肚里还缺食呢,几个人纷纷上厕所,回来后开始对串儿下手了。
齐浩嘬完蚬子,对我说:“其实瑜哥,当个公务员挺好的,何必要考研呢……服务员,把串热一下!”
“我?一个没权没势的人家,当个屁的公务员?这辈子运气好就是个科长,不好那一辈子就是科员,能挣几个钱啊?对了,老樊,我记得阿姨也挺支持你考公的,你咋不试试呢?”樊达平抠抠手,冷笑地指指自己的大花臂:“你见过有纹身的公务员吗?”他扔嘴里一粒毛豆,突然也失落起来,沮丧道:“你说哈,现在咋这样了?我小叔那时候,他上大学就是玩着上,毕业以后随便就业,想挣多点就去一二线,想继续轻松就去三四线。他当年面试三家国企就通过三家,进去就是带编制……现在呢?大学生怎么这么不值钱了?”杨帆打了个酒嗝,幽幽地说:“现在每年上千万大学生,以前哪怕你进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你都可以相对比较轻松地找到一份还过得去的工作。大学生曾几何时是对于人的一种赞扬和认可,现在呢,就是一个简单的词语……所以现在这个大卷时代,趁年轻,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干就完了,别留下遗憾!学习好,想考研就去考!有资源,想创业就去创!这就像你喜欢一个女生,最后要干她!是一个道理。”后半段,杨帆彻底嗨起来了。
“操,喜欢就干,得干多少啊?你泰迪吧。”齐浩皱着眉问。
“不多,我现在……40多个吧。”
齐浩:“真他妈活畜生。”
杨帆:“滚你爹个球的!”
“老杨,牛逼,但你这约了40多个,不怕翻船啊?没人找你闹?”樊达平问。
杨帆得意地说:“我纵横情场,驰骋炮场,还未曾失手过。”齐浩酸溜溜地说:“等哪天你就阴沟里翻船了。”杨帆回击道:“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我说浩子,你还真把大学当少林寺了?守身如玉?玩柏拉图精神恋爱?你到底咋想的?”
“不是浩子咋想的,是浩子她女朋友。”樊达平也为齐浩鸣不平,“就说不到最后一步吧,两年了,哪怕抱一抱,亲一亲呢?不让!真的我服了,浩子你这不舔狗吗?舔到最后还一无所有!你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啊,你换几颗树试试啊!”齐浩哭衰着脸激动道:“我!我也有自知之明啊,你看我,又胖又不好看,找到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不容易,能上吊的树好找,漂亮的树不好找啊!”杨帆抢着说:“那现在放假了,她也不在,打一炮破了你的处男身!长长见识,等跟你女朋友哈,你好有备无患啊。”
“我他妈跟谁约啊,还打一炮。”
“你忘了我谁啊,炮王啊!你破处男身这事儿包我身上了!我去给你联系小姐!”杨帆语音刚落就拿出手机不知道要联系谁。
“诶诶,我他妈就发个牢骚……你们也太草率了吧!”齐浩慌了。
杨帆恨铁不成钢地从椅子上窜起来喊:“草率个六!我问你,你带鸡巴了吗?你长屌了吗?有这玩意你还怂个毛啊!兄弟们我提议啊,先不去ktv了,现在咱的第一大事就是帮浩子破处!丁是丁卯是卯,我看今天就挺好!”
酒精的作用下我们几个都嗨了,我也跟着起哄:“我看行!了却浩子一桩心愿!”
樊达平贼兮兮地看杨帆:“老杨,到时候你给我推一个呗。”
“你不有女朋友吗?”樊达平罕见地不好意思:“咳,咱……咱也想尝试一下十八般武艺啊。”
杨帆一提到这事儿就滔滔不绝:“你喜欢玩啥类型的?职场ol,女教师,护士,cosplay都有!还能满足你各种癖好,什么sm啊,强奸啊,都行!”
我听着也有点感兴趣了,也想让杨帆给我推一个,可他话音刚落,包房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还进来几个人高马大的警察。
他们进屋就把目光锁在我身上,我浑身发毛——废话你被警察叔叔严肃地盯着能不犯怵?
“你是席若瑜?”
“我,我是。”
“有人告诉你强奸,请你去派出所配合调查。”我懵了,强奸?哪儿论的啊!
樊达平上前陪笑道:“那个……警察叔叔,是不是有误会啊。”
“有人举报,我们就得调查,席若瑜,你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