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干什么都不容易不是吗?”我微笑着递给我旁边的警察一根烟。
对方很年轻穿着一身崭新的警服充满了干劲而面对我递给的烟却有些犹豫最后青涩的接过。
“谢谢,你是?”
“别客气,莱生公司回收部的人,主要负责回收异常的仿生人。我告诉你,异常的仿生人可危险了。你能想象吗?一个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如同家人一样的仿生人有一天会突然发疯杀了你!”我故作夸张的说到然后把抽完的烟蒂随手扔到地上。
“那可真是可怕。”警察似乎确实认真思考了我的话严肃的点了点头。
“是啊,所以我们的工作就是在那些仿生人发疯前回收他们。”我踩住过来清扫烟蒂的扫地机器人看着它如同一只愚蠢的虫子一样原地打转“或者在事故发生后回收他们避免造成更大的影响。”
我松开脚恢复正常的机器人慢慢将烟头和烟灰扫净若无其事的离开“所以会经常和你们这些警察打交道,你是新来的吧?你前辈没带着你吗?”
“前辈今天退休了,而且昨天已经带我熟悉了一下这里。”
“也对,那个老东西也该退休了。”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又递给小警察一根烟。
“愿意和我聊聊吗?不过话说现在天还没亮就来巡查你可还真是敬业。”
小警察不知道该怎么说站在我一旁安静的抽着烟。
“我有一个搭档或者说朋友,你知道的。回收部的人一般都是两个一起作业,这样可以避免一些……意外发生。”
“嗯。”
“你看新闻了吧?”
“额,没有……”
“没关系,反正我朋友的死也不会上新闻,毕竟谁会去关注一个无所谓的小人物呢?”
警察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才复杂的说到“节哀顺变。”
“无所谓。”我又点起一根烟“我警告过他不要相信仿生人。”
对方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想要安慰我,但实际上我没有任何悲伤只有平静,我看着被那些连绵不绝的高楼撕裂成碎片的天空与大地。
“你知道吗?我的那个朋友……他是被仿生人杀死的……一个恶心的该死的异常仿生人……”我的语气的充满了憎恨又似乎有些感慨。
“如果你不着急应该不介意听听吧?”
一切开始于一场雨天,说实话我已经记不清楚那天是什么时候了。
总之那天我和朋友在工作结束后在大街闲逛然后遇到你她,一位幼儿形态的仿生人。
对方看长相也就是个小学生?
而且型号是通用的那种,要不是脸色的条码和太阳穴的圆环都看不出来是仿生人不是吗?
总之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仿生人。
你知道的这种可以在街道游荡的仿生人一般都是些残次品,公司为了回收制造他们的成本而让他们去自己寻找工作,同时他们每个月必须上缴足够的工资否则就会被销毁。
而我的朋友……怎么说呢……他是一个很蠢的人,当然你也知道他的愚蠢最后害了他自己。
我朋友他走到那个孩子面前把自己的大衣披在了那个孩子身上。
你能想象吗?
一个小女孩孤苦伶仃的赤脚站在街道上穿着单薄的衣服小小的身体淋着雨那单薄的身影忍不住的颤抖,这很容易引起那些愚蠢之人的同情。
而她也是这样成功引起了我朋友的同情心,不过当我朋友给她披上大衣时她一下子抓住大衣就跑进了阴暗的小巷如同一只该死的老鼠。
说实话仿生人小偷实际上也很常见不是吗?
毕竟公司要求的是上缴足够的工资,至于钱怎么来?
公司不在乎,只要不是杀人就无所谓。
毕竟仿生人不能攻击人类这是最基本的规则。
于是我走过去嘲笑他,我说机器人可不会冷也没有人的感情,她当初颤抖就是为了吸引你过去然后好骗走你的大衣卖钱。
但是朋友他似乎并不怎么在乎,也许是因为这种怜悯的行为可以给他带来一种道德上的满足?
所以他就当是拿钱换道德满足了?
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实际上这种小事也不过是一件平淡的小插曲,如果那个孩子没有再找来的话。
当我和朋友回到那个狭窄的出租屋后那个孩子又找过来了,还裹着我朋友的大衣站在门口瑟瑟发抖浑身湿漉漉的头发因为水黏在了一起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
说实话要不是我朋友出门扔个垃圾她可能会在门口站整整一晚上……
天知道她是怎么找过来的?
或者为什么找过来?
也许是知道我们的身份害怕了?
又或者是道德情感模块的作用?
总之她把大衣还给了我们,而朋友也十分友善的邀请她进来坐坐。
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孩子进来后跟在陌生环境的小动物一样蹑手蹑脚的小心翼翼生怕惹我们不高兴,仿佛我们掌控着她的生死一样。
朋友拿出自己的毛巾给那个孩子擦干头发上的水后让对方去洗个澡,虽然我们很穷但还不至于到连让别人洗个澡都不可以,所以我也没阻止他们俩。
那个孩子很听话很快就洗完了甚至水都没敢用多少,她出来时还是光着的看着朋友眼神明显有些感激或者说感动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复杂的情感?
总之她把朋友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私处轻轻让朋友的手指伸入那“稚嫩”的仿生器官浸湿了那粗糙的手指青涩的询问着自己已经洗干净了需不需要服务……
仿生人雏妓而已哪怕在官方的正规酒吧都很常见,毕竟有些人就喜欢小孩子,而且小孩子确实更容易激起人类的一些情感……更何况是坏掉也无所谓的仿生人了。
说实话你不能指望一个人对于一个租来的几十元一小时的财产有多珍惜,对于大多数人在这1小时内如何最大的满足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但是我朋友他并不这样的,或者说比起肉体上的满足他正真追求的是一种道德的满足。所以他付给了对方200包夜了……
说真的我当时很生气,不是因为他花了200而是因为他花了200居然什么也没做!
他仅仅是陪着那个孩子聊了会天然后哄着对方在自己床上睡觉就没有其他什么了。
我真的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们明明根本就没有富裕到可以随意撒钱的地步!
让那个孩子在我们这里睡一晚给她洗个澡就是天大的仁慈了而他花了200包夜后居然什么也没干!
我嘲讽他说我可不知道你曾经有过一个妹妹。而他居然还笑了笑回答我说自己是个孤儿一直都只是一个人。
这事我知道他也知道我知道但他压根没听出我的不满,我沉默了一会便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仅仅为了安抚自己的负罪感吗?
那群仿生人就是一群机器!
坏了就报废,出错了就要维修仅此而已。
她们不是人!
哪怕她们有着如同人类的皮肤,她们脑子里运行的仍然是模拟人脑的电路而不是人脑!
他听到我的话后就低着头不回应我,实际上他当时估计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最后他说了句把我气笑的话。
他说搭档可以借我些钱吗?
我跟他是搭档也是朋友而且还住在一起所以也没拒绝就借给他了200块钱,然后他对我感谢一番后我也懒得搭理他就回房间休息了,当然现在看来我居然会借给他钱也真是愚蠢到不可思议。
其实我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毕竟那个女孩第二天早上就离开了。
我们的生活也应该回归以前那样抓捕那些异常仿生人们然后和一个无情的刽子手一样夺走她们的生命。
实际上这样说也不对,仿生人可不是人就是一群人造的披着硅胶皮的机器而已,所以我们应该算是维修工或者售后?
总而言之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枯燥沉重,到处奔波,压抑的让人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就好像有一台搅碎机在后面逼着你前进一样连吃饭又只能吃顿恶心的营养膏,当然了我从来不吃营养膏,那玩意毫无味道可言口感还和胶水一样恶心。
但是在一天晚上那个孩子又来了,和之前一样她在门口缩成一团跟一只被主人抛弃半夜跑回家的猫一样……
只不过这次因为加班我们回来的比较晚正好看见她蜷缩在门口眼睛紧紧闭合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生理盐水慢慢从皮肤里渗出。
仿生人会感到冷吗?
会感到孤独吗?
会害怕死亡吗?
当然会,但是仿生人的冷和孤独都是模拟电路模拟出来的而已只是为了让她们更像人类,他们的一切感情都只是模拟出来的而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服务于人类。
哪怕对于死亡的恐惧也只是为了避免仿生人莫名其妙的自毁使他们的主人受到损失而已。
但朋友是个无法分辨仿生人和人类的傻子,他轻轻抱起那个孩子就好像抱着自己妹妹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那个孩子虽然还在睡觉但却死死抓住了朋友的衣服似乎能分辨出来朋友是谁一样……简直就好像溺水的人死死抓着求生的稻草?
我看着朋友他把那个孩子放到床上然后盖好被子轻轻抚摸那孩子的脑袋然后笑了笑,在那一刻我突然感觉朋友终于做了件自己喜欢的事而不是因为生活迫不得已而去行动。
不过当他想要松手时却发现对方死死抱住他的手不愿意松手。
一个孩童型仿生人能有多大力气?
再大也不可能大过一个成年人,不过朋友反而到有些苦恼不知道怎么办,不过也对毕竟他也没结过婚也不会带孩子。
于是我干脆小声对他说你直接和她一起睡不好吗?
反正她也挺喜欢你的样子。
而且这可是咱们家能允许她进来住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你也知道仿生人在外面还会受到其他仿生人的欺凌所以她没准就是来咱们这寻求庇护来了。
朋友听从了我的建议和那个孩子同床共枕,而他刚上床就被那个孩子死死抱住生怕他离开,于是朋友也轻轻搂住那个孩子抚摸着对方的小脑袋。
也许是错觉我当时好像看见那个孩子似乎原本快要拧成一团的脸色似乎终于稍微放松了一点,也许是在做梦?
不过应该是不可能的吧?毕竟机器人怎么可能做梦呢?也许仅仅只是程序的作用罢了,毕竟人类的婴儿在满足了一些需求后也会笑不是吗?
我走到客厅坐到椅子上抽烟,就这么一直抽直到我抽空了烟盒落了一地的烟灰和烟头,我就坐着发呆,甚至我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直到朋友把我叫醒,我看着干净地面愣了愣。
我有些意外的问我朋友你把房子打扫了?
但朋友说是那个孩子干的,而且似乎还有些得意。
说实话我一开始还不大相信就问花了多少钱。
结果他直接说没花钱,是曼华作为昨天收留她的感谢。
曼华?曼华是谁?那个仿生人?她有名字?说实话我的脑子里全是问号,感觉一觉醒来仿佛我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然后那个孩子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两碗粥,红着脸说曼华是朋友给她起的名字。
我沉默片刻死死盯着她而朋友则从曼华手里接过粥放在桌子上催促我赶紧吃饭。
你搭载了厨艺模块?又或者是异常仿生人?我就这么质问她,而她也许畏惧的摇了摇头。
朋友似乎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让我温柔点别吓到人家,但我凭什么对一个机器人倾注情感?活人之间倾注情感都那么吝啬更不要说对死人了!
我对着朋友大吼大叫告诉他不要忘记我们的工作,而且她昨天住在这里整整一晚!
是我们收留了她让她做点家务不是应该的吗?
现在有什么是免费的?
全都是要钱!
难不成你还想让她白住在这里吗?
曼华就躲在朋友身后,也许在她眼里我和那些冰冷粗暴的嫖客们没有任何区别,最后还是曼华带着哭腔的祈求说自己也会帮忙的希望可以留在这里。
朋友他看着我似乎有些心寒,我错了吗?
没有,我是对的,这个城市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免费的善良更不会有人和一个傻子一样无条件的帮助别人,而且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
但最后曼华还是在我们家住下了和朋友一起,她一般和我们同时间出门回来的也比我们早一点。
一开始我对于和仿生人同居这种愚蠢的行为还是很反感的,当然不是因为多了一个人的水电费毕竟我还不至于那么苛刻和吝啬。
而是害怕对方偷东西,所以每次回家后都要检查一遍有没有丢东西。
虽然朋友认为曼华是个很乖的孩子不可能做这种事,不过那又怎么样?
毕竟曼华可不是被买来的仿生人而是那种自由职业仿生人,每个月可是有自己的业绩的。
不过后来我也就习惯了,除了把贵重物品锁起来也懒得每天都跟故意找茬似的检查显得我好像很坏一样。
人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不是吗?一开始还很不适应但往往只要过一段时间就可以习惯,结果就是经常出现温水煮青蛙的情况。
说真的曼华真的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她从来不给我们找麻烦,很要强也很关心别人,而且被设计的外表也很可爱,不过毕竟是仿生人如果老出麻烦而且设计的太丑也没人会买不是吗?
期间我有考虑过向曼华索要房租,毕竟我们也是租房的如果可以三个人一起付房租肯定是比较轻松的,但考虑到曼华的特殊以及朋友的反应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
原本我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直到有一天朋友他因为做双人报告所以在公司加班,而我不用做报告就提前回去……
现在回想起来我让朋友替我加一下班真是太对了……
当时我路过一个巷子而巷子里传来柔弱的娇喘,其实就是仿生人妓女而已,毕竟很多自由职业仿生人就是残次品因为没有工作能力而被淘汰,所以为了完成业绩就必须想办法搞钱,做妓女也算是比较常见的了。
只不过因为对方的声音有些太过于熟悉于是我有些不安的进入小巷。
巷子里到处都是垃圾和其他什么醉汉的呕吐物之类的东西,只有那些没有工资只能领救济的醉鬼和流浪汉或者那些被淘汰的家伙才会住在这种恶心肮脏的巷子里。
然后我就看见了曼华被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摁在了地上……
那个流浪汉就披着一件满是洞和污渍的衣服下身赤裸如同一只发情的畜生一样对待玩具般毫无顾忌的掐着曼华的脖子将自己的生殖器捅进曼华的私处不断的抽插,一次又一次肉体碰撞起一道道波纹发出淫荡让人厌恶的啪啪声。
曼华站在原地任由对方揉虐毫无反抗,随着对方每次的用力发出稚嫩而沉重的呻吟。
那个畜生把曼华压在身下一边贪婪的搓揉着曼华稚嫩的胸部一边贪婪的用那横七竖八的黑黄的牙齿咬着曼华樱粉的乳头发出恶心沉重如同苍蝇飞行般的呼吸声。
恶臭的口水和生理盐水混合在一起,曼华麻木的眼神毫无任何生息可言而那个畜生则单方面放肆的享受和发泄。
他又粗暴的把曼华举起然后抓住对方的手将其摁在地上如同对待一个工具粗暴的又一次开始抽插,而曼华浑身沾满了恶心的口水和地上恶心的污污,她侧着头口水和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地上。
流浪汉把那污黑的手指塞入曼华的嘴里搅动,曼华似乎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恶心的干呕,流浪汉狠狠的打了曼华一巴掌然后开始疯狂的殴打曼华的身体留下一道道红色的伤痕。
曼华痛苦的求饶却无法制止对方的暴行,对方抓住曼华糟乱的长发如同缰绳一般死死拉扯,下身仍然疯狂的与曼华的屁股不断的拍打发出恶心的啪啪声……
也许我认错人了?对方根本不是曼华只是一个比较像的仿生人而已,我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离开然后抽根烟把这件事当做不存在。
我转过身摸了摸口袋拿出一盒烟,今天运气真差居然遇到这种事。迈开脚步抽着烟看着小巷出口照进的五颜六色冰冷的灯光……
我他妈直接狠狠的给了那个该死的畜生一棍子,那个恶心的畜生连滚带爬的跑到一遍露出黑黄的牙齿吐着口水大声叫骂那个恶心的器官也无力的下垂。
我看着他露出自己的工作证和晃了晃自己的电棍让他赶紧滚蛋别妨碍我工作,对方什么也没敢说就提着裤子跟一只老鼠一样叽叽喳喳的跑了。
曼华躺在地上如同一只死狗我突然感觉有些恶心、憎恶以及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我站在一旁继续叼着烟就这样让烟慢慢烧完看着暗淡的烟灰无力的落在脚边,然后看着燃烧的烟蒂掉落在地上冒着微弱的火星……
曼华依旧不知冷暖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随后她开始慢慢抽搐起来然后伴随着一阵一阵剧烈的颤抖生理盐水混合着恶心的白色液体从曼华的私处喷射而出,在这之后曼华继续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如同一只半死不活的狗……
真是恶心,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觉得恶心或者憎恶,但我感觉我被骗了,而且我更加憎恨那些傻逼企业为什么要把仿生人做的这么逼真还直接扔到大街让他们自生自灭!
集中销毁又不难哪怕集中销毁也比现在要强无数倍!
我讨厌曼华,难道被人那么羞辱强奸后她会觉得很爽吗?真是淫荡,怪不得是个残次品。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曼华冰冷的注视着它肮脏的身体,看着那落地的烟头的火星越来越小。
下雨了……雨水熄灭了烟头最后的一丝微弱的火光和热量,冲刷着地面、曼华和我自己……
那些地上留下的水渍和恶心的液体随着雨水的冲刷慢慢被冲淡,肮脏的地面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看着曼华慢慢站起低着头没有说话,她是为自己的行为而羞愧吗?
又或者只是单纯因为自己恶心的行为被发现而羞愧?
她难道就不想辩解些什么?
或者说她无话可说?
我不知道,那该死的雨下个不停仿佛这样就可以冲走什么一样!
哗啦哗啦的真他妈烦人!
这场雨有什么用?
城市已经够冷了!
而且这场雨连地面都冲不干净!
我把自己湿漉漉的大衣扔在地上,转头走向那五彩斑斓的都市。
我掏出香烟小心翼翼的想要在这该死烦人的雨里把它点燃,结果就是烟全被那些该死的雨弄湿了!
我把烟扔到地上狠狠的将这些没有用的湿香烟踩烂!
我继续摸着空荡荡的衣兜然后我看到了我的救世主!
一台售货机!
我高兴坏了,走过去结果发现居然在维护。
这个该死的雨真是让人倒霉!
还有这个该死的城市!
回到家后我就坐在地上发呆,但我还是决定去附近一个小卖铺买盒烟。
当我打开门曼华就站在门口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地上满是水迹而她裹着我那间湿透沉重的大衣,手里似乎还抓着什么。
她很愧疚?
又或者只是装的?
当然我不在乎,如果她想站着就搁哪站着就站着吧我懒得管,反正如果真的被朋友看见了最后损失的的也肯定不是我,我直接越过她准备去买烟。
在我下楼回头时我有些莫名的想去看她一眼然后看着她颤抖的手死死抓着那包我踩烂的烟……
我突然不想抽烟了,我轻轻拉着曼华回到家告诉他朋友加班让她赶紧去洗洗而我则拿着那包烟发着呆。
我不明白为什么当我看到这包烟时我突然就仿佛放下了什么,我甚至没有感到震撼只是单纯的若有所思。
我小心翼翼的从湿透的香烟里将完好的烟丝慢慢挑出放在一个小铁盒里放在窗户旁等待着烟丝慢慢被晾干。
而浴室里曼华打开喷头让水轻轻顺着自己稚嫩的仿生身体慢慢渗入下水道,水迹汇聚在地板上曼华轻轻扒开自己的私处,恶臭恶心的白色顺着她纤细的腿和水流一起流入那阴暗的下水道里。
曼华小心翼翼把手指深入自己隐隐作痛的私处小心翼翼的清洗着自己一天劳动所留下的痕迹,她忍不住的发出稚嫩的呻吟手指感受着那稚嫩柔软的触感如同那个人的怀抱……
曼华第一次开始幻想,幻想假如自己是个人类,假如自己可以获得自由……她开始幻想渴望着对方的体温但又恐惧与自己的卑贱而不敢奢求更多。
残次品,不是那些性仿生人或者家务仿生人也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仿生人。
但这似乎不妨碍她的幻想,当然这也不妨碍她明天必须去如常工作,毕竟幻想和现实从不冲突。
她可以去幻想一切,但债务依然存在无法偿还债务的结果也不会因为你的幻想而消失。
等到曼华走出浴室洁白浴巾裹着她稚嫩的身体,水珠挂在她白嫩的皮肤和柔顺的头发上,她面色潮红看着刚巧进入家门朋友手有些不安的放在胸口。
朋友一无所知的看着曼华笑了笑,然后又看着坐在地上发呆的我有些不解的问我咋了。
我也只能苦笑着回了一句没烟了,附近的一个售货机还维护了。
朋友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让我少抽点,一天3、4包的抽迟早出问题,不过他还是给了我半包烟。
我随手接过烟揣进兜里然后坐在地上休息,朋友也懒得管我就吃起了饭。
随后一切和平常一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实际上可能确实也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切就好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所以说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明明温水煮青蛙是不可能的,因为水温到达一定温度时青蛙就会跳出去但是人不一样……人真的会去习惯和适应最后反而如同那只不存在的蠢青蛙一样被沸腾的水所杀死。
明明已经知道了一些答案但是仍然选择去接受……这就是人啊,很多时候人没有选择改变的权利的……
但最起码人还是会去做些什么不是吗?哪怕他们努力改变现状的结果往往是无能为力。
我在一天找机会把曼华带到了一家酒吧,酒吧的老板和我认识,所以我把曼华介绍给了他结果也如我所料,老板很照顾曼华给了她一个服务员的工作,之后我也就回公司工作了。
自那以后一切似乎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至少感觉没有。
但实际上这是一种错觉,人经常无法察觉自己正在经历的事情只有当自己回头望去才会感叹一下,哇,原来我已经经历了这么多……
所以假如我去把一整年发生的事全列出来就会发现其实大事还真不少。
比如去酒吧喝酒,虽然每次我去了老板都会嘲讽我喝酒干嘛,喝了也是浪费他的存货。
再比如曼华给朋友买了个帽子而朋友也给曼华买了个根本没有用的围巾,哪怕双方对于对方的礼物爱不释手。
又或者朋友的失眠开始好转不用再靠安眠药入睡等等。
总而言之一切也说不清好坏,但是生活仍然在继续。
在一次宝贵的一天假期中朋友带着曼华出门了,出门前朋友还特意带着拿顶和新的一样的针织帽而曼华的脖子则缠着那条蓝色画着白色花纹的围巾。
我顺带跟着朋友他们下楼买盒烟,顺便问问他们出去干嘛。
他们说想去公园走走,那地方有的只是流浪汉和醉鬼,还不如在网上的虚拟社区逛逛。
当然,我没有打破两人的兴致买完烟就回去打游戏了。
当曼华站在一些小路前犹豫不决时朋友轻轻把手搭载曼华的肩膀曼华受惊后也抓住了朋友的衣角,两人一起轻松穿过了小巷,同时曼华也一路好奇的观察着这熟悉而陌生的小巷。
在当天晚上回来后,等曼华睡着朋友来到我的房间与我商议一些事。
他想找我借钱,不用说我也猜到他打算用那些钱干什么……于是我拒绝了他并且警告他不要在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耗费太多精力。
自那之后他就没有像我提过借钱的事,直到有一天曼华没有回家……
朋友几乎快要急疯了抓着我就要去酒吧,一开始我们只是去酒吧问了问老板,但老板却一直坚持说曼华回家了。
他没有骗我们的必要所以我制止了要闹事的朋友,有些抱歉的看着老板拽着朋友离开了酒吧。
曼华怎么了?被那些流浪汉给绑走了?亦或者是被当做废弃仿生人被处理掉了?还是单纯的走丢了?
这时我们才又一次想起这个城市可从来不安宁,它就好像一个吃人的怪物,以弱者为食,它孕育出了那么多失败者和悲剧仅仅只是因为它的本性如此……
我们沿着大街小巷寻找,因为平时的工作一切显得轻车熟路,但不可思议的是我们找不到任何线索就好像曼华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和朋友开始分开行动,但最终仍然是毫无头绪。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甚至根本就没有理由可言,最终我选择了放弃而朋友看着我预料中的愤怒却没有责备我而是自己继续去寻找。
我独自回到家,和以前一样但又似乎并不一样。我拿出自己做的那几根手卷烟抽了起来,直到只剩最后一根我走到了门口。
曼华正躺在那里……
人工的皮肤被用利器粗暴的撕裂露出线路和合金的骨架,部分肢体被拆解头发更是被直接扯掉不少。
怎么说呢……就好像人看到一个倒在路边的小孩身上满是淤青弱小而孤独那么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怜悯和同情,但如果你看到的是一个被开膛破肚的人内脏血液糊的到处都是那么你的反应肯定是恶心和恐惧。
我看着失去人类皮囊的曼华反而没有任何的怜悯只是有一个简单的念头,哦,找到了。
等朋友赶回来他看见曼华时明显也是一愣,也许现在的曼华和他印象里那个温柔懦弱的人类小女孩有些大相径庭了?
他不愿意接受自己给自己编制的美梦破碎?
我不知道但那时我握着手枪等着他做出的决定,是抛弃这个平平无奇的仿生人找一个新的替代品还是怎么着?
如果他选了抛弃实际上也无所谓,人之常情不是吗?
没有人需要一个坏的的东西,尤其是在有替代品的情况下。
我把冰冷的手指放在冰冷的板甲上等着他的决定。
他看着曼华最后轻轻抱起,他没有表情,是伤心吗?
还是难过?
又或者无所谓?
在要不然就是想要给这个故事来一个相对完美的落幕换取道德上的自我宽恕?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带着曼华到了我屋然后理由我的工具简易的维修了曼华,随后他离开了房间。
结束了?我这样问他。
你可以借我写钱吗……
只一次我必须考虑……人真是很奇怪呢,假如他选择抛弃曼华我会毫不犹豫杀死这个虚伪的人类混蛋,但现在我反而希望他可以抛弃曼华并且我可以接受这个行为。
这与钱无关,我只是不希望朋友在一些毫无意义的行为上付出自己的一切最后……
他什么要改变不了,哪怕把曼华买下让她变成私人财产,这种事情也会发生。
最多就是会有人给你赔偿公司会给你换一个全新型号的仿生人而已,但是这能改变曼华的一切吗?
我沉默了一会然后给他看了看广告,那些仿生人和曼华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性格乃至记忆都可以完全一样而且搭载了各种模块和功能,与其去买下曼华维修不如买一个新的。
但是朋友只是反问了我一句,假如我死了把我的记忆全部克隆到一个仿生人中那个人是我吗?
我直接就回了他句仿生人和人不一样,仿生人可不是人。
但是那个蠢货简直就是在钻牛角尖,我直接质问他接下来还想干什么蠢事?
给曼华安个人造子宫然后你们俩结婚之后开始玩过家家?
他妈的,你就不能清醒点?
我自己一个人走到今天可没人帮过我,好几次我就差点死了也没人帮我啊?
曼华是个负担,她帮不了你你也没能力帮她!
这个城市就是这样,每天都有人去死你怎么不去挨个帮他们?
我只想曼华活下去!
我看着朋友他就这样死死抓着我的衣服吼道,是啊,他只在乎曼华自私但又无私……但这个城市可不会给你一丝希望,在我看来他一直是绝望的今天是以后也是。
最后我终于想清楚了,我掏空了家底借给朋友,毕竟如果我不借他估计他也会去借高利贷,更重要的是我以后也不需要那些废纸和电子数字了。
朋友还有些不敢想象我会借他这么多,说真的我已经不在乎了。
他看着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扶住他拍了拍他肩膀笑了笑而他则看着我仍然不敢想象。
说真的我也没借他多少,我们俩加起来的钱可能也都不够那些大老板吃一道菜的钱……
但那又如何,已经足够了。
终于随着阳光慢慢照射进房间耀眼到让人有些热泪盈眶,曼华得到了自由……
阳光如此耀眼,如何光的幻影一般虚幻,我无法触及阳光也感受不到祂的温度但却为眼前的孩子而由衷感到高兴。
我勉强修好的曼华的基础骨架,至于外面那层皮肤就有点麻烦。
我让一夜一眼未合的朋友呆在家,他在旁边守了一夜哪怕我多次说这样子根本没有但他仍然选择拒绝,说真的我结果一晚上折腾已经很烦了,尤其是是当烟快要抽完了。
我经过酒吧加入一条隐藏的小路最后加入了一个市场,这里不是黑市但实际上也差不多了,主要卖的也都是些仿生人用的玩意。
我走到一名摊主前对方看着我就面无表情的嘲讽我说哟,这不是人类缪吗?怎么还来我们仿生人市场呢?
我没有搭理他只是挑了件和曼华原先一样的外皮然后结账,在我临走前我给摊主付完钱并发了条最后的信息。
他看着我伸出手最后又无奈的叹口气然后才不确定的问我真有要这么做吗?
说真的我愣住了,大部分人在想象和落实的过程中完全不一样,在执行时他们会犹豫反复询问最后错失良机,理论上我不是像他们那么愚蠢。
我叼着那最后的一根手卷烟然后看着这个地下市场又看着摊主裸露的合金骨骼……
我缓缓吸了口烟而摊主也得到了答案,最后拿出一套西服和婚纱送给了我作为最后的礼物。
我没有矫情拿着东西准备离开,在最后离开时老板又一次叫住我,他说谢谢我当初放了他一命,并且他也替其他人对我道谢。
我没有搭理他缓缓离开,我受够了,现在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我回到家中看着正在安抚曼华的朋友第一是愤怒,或者说羞愧?但我很快就掩盖好了那不应该存在的情绪。
我让朋友回他房间换上西装,他惊讶于我是从哪弄来这种东西的我只是回答找酒吧老板借的。
朋友没有多想,毕竟如果可以有一个完美的婚礼何乐而不为呢?
我给曼华安好皮肤递给她婚纱然后离开房间,等二人都走出房门满脸低着头时不时瞟一眼对方又快速红着脸底下头我才发现我依旧穿着那一身工作时的衣服。
似乎我成为了这场婚礼唯一的瑕疵?
不过曼华和朋友并不在意,在我的主导下我们照猫画虎的完成了这场只有3人参加的婚礼,不过新郎和新娘都很满意就是了……
夜晚睡觉前我倒了杯水然后往里面放了片安眠药,毕竟虽然在曼华来了后朋友失眠慢慢好转但就最近这些破事估计还会旧病复发。
我把水和安眠药递给朋友,说这几天这么多破事估计你也睡不着,赶紧把药吃了明天还要上班。
朋友接过药和水对我到了句谢谢然后狠狠的抱住我流着泪感激着我的帮助,那一刻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羞愧和对于自己的厌恶。
我拿着空荡荡的杯子看着朋友和曼华躺在这张洁白温馨的小床上朋友的手紧紧握着曼华的手,蜜糖色的灯光填满了整个房间,外面的雨水敲打在窗户上却发不出一丝声响,整个仿佛与外边那个雨水都冲刷不掉的城市隔绝开来。
曼华穿着洁白如雪的婚纱,朋友则穿着那套黑色西装。
他们彼此拥抱在一起真像一对新婚的夫妻……
我轻轻抚摸朋友的脖颈然后笑着点点头,之后我看着曼华的那些记忆和程序慢慢按下了删除键。
我小心的关上房门生怕吵醒了这对新婚的夫妻。
最后我拿出那根手卷烟,我其实留了半根。
我轻轻将烟点燃然后扔到地上,说真的我累了也不想在看见有些糟糕的事发生了,这个城市永远是那么绝望一定是这样的,所以这种结局也是理所应当不是吗?
我拍了拍警察身前的记录仪笑了笑然后在对方的注视下坐上了开过来的出租车。
小警察不知所措的看着着出租车在雨水中朝着公司行驶,而我在出租车看着那些一望无际的高楼,他们如同迷宫一样分割了天空,这个天空如同被射击的玻璃一样支离破碎。
我来到公司走过前台那些只会重复的机器人来到领导面前报告。
“你搭档呢?”
“他死了。”
领导愣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了,公司会为你安排新的搭档,你暂时在公司工作不用外出作业了。”
“不,王总……”我看着对方面无表情。“我的意思是他死了。”
领导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是是是,我知道了。赶紧回去工作吧,新搭档会很快给你安排好的。这个月业绩也算你单人的。”
“我的搭档他死了。”我又一次冰冷的重复如何一个冰冷的机器。
王领导满脸厌恶的看着我慢慢起身拿起一旁的工作报告慢慢举起……
“他死了……”
报告如同被击碎的人脑一样散落到地上,红色的血液慢慢渗透进每一张工作报告和工作汇报……
我拿着自己做的劣质手枪冰冷的看着那头吃人肥猪的尸体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样。
原来杀人和杀仿生人没有什么区别啊,甚至说杀人比杀仿生人还有容易些。
只要开几枪人就会倒在地上因为疼痛而抽搐然后慢慢死去,不过仿生人似乎也差不多?
我看着王惊恐的看着我和那些被我杀死的仿生人一样抽搐然后因为疼痛而扭曲。
他死的就像一个仿生人……真是可笑。
我走出办公室看着外面还没察觉到问题的人们,不得不说王办公室的隔音还真的好,不过这也导致他跟我杀死那些仿生人时一样再绝望的呼喊也没办法引来任何人的关注和怜悯。
我走上电梯看着电梯慢慢从13到261
当电梯缓缓上升时间仿佛都被扭曲拉长,随着数字的不断增长我反而开始幻想这面冰冷的钢铁后到底是什么。
我仿佛看见了如同太阳般温暖的光线照入着狭小的电梯,我看见了一望无际的草原,明媚的阳光和完整的天空……
最终电梯门打开了……
没有那片我幻想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草原和温和阳光……
只有那如同大理石般洁白到有些冰冷的地面和墙壁……阳光从玻璃照入打在着光滑洁白的地面上,如同天堂的大门,洁白明亮与庄严……
洁白到太过冰冷让人寒心,明亮太过些刺眼让人自卑,庄严到太过压抑让人恐惧……
乌云和黑暗被隔绝到天堂之下,我在这里是如此格格不入如同白纸上的黑点……
我慢慢走向那沉重压抑的大门,轻轻打开了它看到了那个人……
他看着我有些惊讶又有些释怀,最后朝着我微笑。
我慢慢走过去无比自卑仿佛我那虚伪的人类皮囊正在被火灼烧关节的连接正在生锈短路一般,但我仍然一步一步像他靠近,最后我站在他一旁和他一起俯视着那连绵不绝的城市。
“我从来没有活过……从来没有像一个人一样活过……”我看着他突然有些释怀如同临死前的人仿佛可以放下一切一样。
“所以,结束了?”他笑着说没有任何我意料中的恐惧,没有和那个愚蠢的肥猪一样的不甘和绝望……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我不会因为他并不恐惧结束而愤怒又不会因此而选择放弃行动,毕竟一切都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我一边说一边和他走到打开的窗前。
我们看着这几乎直通太阳的高塔如同一只庞大的树木一样扎根与这座城市之中。
我们看着下面被黑色沉重的乌云遮挡的城市感受着狂暴的风想要把我们吹的东倒西歪。
他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问。
一切都结束了。
我们一切向前走着,朝着太阳走去。那庞大炙热耀眼的太阳,我们踩在那广阔一望无际的天空上朝着那烈日行走。
然后我们开始下坠,剧烈的风想要把我们撕碎。它捻住我们的脖子让我们喘不过气更让我们不知道自己究极会坠落在何处。
但随后我又看见那座大楼开始崩塌如同树木倾倒,我看见那腐朽的树干和复杂的根茎开始腐烂最后化作尘土,我看着那一望无际广阔的天空与炙热耀眼的太阳以及那喧嚣狂暴的风……
那烈日刺穿了废墟直照大地!
那狂风清扫了烟尘一切清晰无比!
那溃烂发臭的根茎哪怕依旧散发着毒气但却被那狂暴飓风横扫一空!
被那炙热的阳光晒干最后化作历史的尘埃!
我继续下坠直到刺穿了乌云回到了那熟悉而陌生的城市,那个我所生存和厌恶的城市,乌云依旧笼罩高塔尚在独自享受着那属于整个城市的阳光和风,只留下那雨水与乌云冲刷着这座城市……
嘭……
一切都结束了……
“你说这个仿生人干嘛疯了一样往CEO的办公室冲?”
冰冷的而坚硬的地面上是一具严重损耗的仿生人,他丑陋恶心拿着一把破旧可笑的手枪,朝着那扇坚固沉重的大门如同一只恶心的虫子一样慢慢爬去。
“谁知道呢?你要不然问问牠?”
拿着枪的保安走上前狠狠踹了几脚“喂!废铁。你傻笑什么呢?”
“也许在做白日梦?”
“哈,怎么可能。一群电子牲口怎么可能做梦?”
“也是,好了赶紧结束吧。”
保安拿出枪对准仿生人的脑袋轻轻扣下扳机。
“嘭!”
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