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腊月二十七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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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好

第6章 腊月二十七下午

作者:银钩铁画 字数:41.4K
成长与人性的恶,这两者从来不能割裂开来谈论。
——朱塞佩·托纳多雷《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十几分钟之后,杜浚升和李雪晖已经来到了丽都大酒店三楼的一间标准间客房里。
也是十分离奇的巧了,偌大个十层楼的星级酒店,在这过年前的时候,居然还就剩下五间客房,就好像这五间客房,是专门为傅莉斓、李雪晖他们准备的。
安排房间的时候,傅莉斓也是特意把杜浚升和李雪晖安排到了一间屋里。
醉到头晕目眩的杜浚升,和李雪晖四目相对,多多少少都有些羞怯,但是同时杜浚升也放心了一些,毕竟李雪晖就在自己的眼前身边,若是给李雪晖安排到跟别人一起去入驻的话,哪怕就算是个女的,杜浚升也是不放心——刚才在隔壁的“金芙蓉”包厢里,傅莉斓那帮女人的德性,杜浚升也算是领教了。
李雪晖艰难地搀扶着比自己要高上一头加一个脖子的杜浚升,杜浚升的手里也拎着那两个神秘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但是重量却特别沉的礼盒,两人的身体相互贴着,一起踉踉跄跄地进了房间。
一进到房间里,还没等李雪晖把房卡插在取电槽里,杜浚升便先丢下了那两只礼盒,随后直接奔向了房门口旁边的洗手间里,掀开马桶盖,对着马桶一阵狂吐。
其实从刚才他回到包厢里,自报跟何秋岩认识之后,胃里面其实一直在翻江倒海着,而他却愣是咬着牙攥住拳头,不让傅莉斓等人看出自己的不适;然而,刚才乘坐电梯下楼、又乘坐电梯上楼,中间还走了一小轱辘的路,被室外的冷风一吹,他的腹中就更难受了,但他又生怕因为自己反胃呕吐,会导致自己有一时半刻的疏忽,让身边的李雪晖被傅莉斓她们给带离自己身边,所以就算是忍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上也没了多少血色,他也一直忍着。
而忍久了的后果,便是此刻的呕吐,会让他身体内特别的难受——胃压积攒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胃液必然会大量分泌、并跟着肚子里仍旧留存的大量酒精快速混合;同时在他放开会厌软骨的反应之后,那股混杂了胃酸的苦涩酒精溶液,不但从他的口腔中反了出来,还直接从他的鼻腔中冒了出来,甚至还带出了不少眼泪。
但是李雪晖对于如此会引起自己生理不适共鸣的场面,却丝毫没有退缩,她马上开了洗手间的灯,取了浴缸上头毛巾架上的一条浴巾,帮着杜浚升擦着下巴上、人中处、嘴角上和鼻子上的污秽物,并且用牙缸架上的玻璃牙缸给杜浚升接了一杯自来水,一边让他漱口,一边帮他顺着后背、让他喘匀气息。
吐了大概十来分钟,胃酸、苦胆、酒精、痰污、鼻涕,都从杜浚升的呼吸道和食道里清空了,筋疲力尽的杜浚升这才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看着李雪晖。
“好些了么?小家伙……你干嘛喝这么多?哎……怨我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真是心疼死了!”
看着杜浚升此刻面如菜色的模样,李雪晖的心中确实特别不是滋味。
她冲了马桶里的水,随后又拿了一条干净的手巾,在洗手池里投浸湿了之后,帮着杜浚升擦了擦脸。
但是喘匀气后的杜浚升,却只是问了李雪晖两个字:
“……值么?”
“什么?”
“你觉得值么,老师?”
看着杜浚升,李雪晖帮着杜浚升擦脸的动作,瞬间停住了片刻,并且她未发一言,但也低下了头。
杜浚升委屈地看着李雪晖,继续问道:
“……就为了区区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年级组长,就为了那么点所谓的面子、待遇……哦,还有地上那两只不知道里面到底是装了人体器官还是炸弹的两只礼盒,而被她们那帮狗东西、臭娘们儿,当猴一样耍、当狗一样遛,雪晖,你这样真的值么?”
人一旦有了欲望,那最后的下场,便是要么成了魔鬼,要么成了奴隶。
李雪晖其实心里特别清楚这一点,尤其是自己的前夫和儿子,一个是赌鬼加瘾君子,一个是花柳病,而且全都已经生死不明。
所以现在的她,再看看怀里的杜浚升,确实既伤心,又悔恨。
“先别说这些了,小家伙……擦擦脸,老师先扶你去趟一会儿吧。老师还得擦一擦自己的身上呢……”
杜浚升本来还要埋怨李雪晖,但听她这么一说,又伸手往李雪晖的大衣里探过去,在她的后背上一摸,才想起来刚才李雪晖被那个该死的小隆泼了大半瓶的预调酒,此刻不但依旧满后背潮湿,而且经过外面的冷风一吹,她的后背上也是一片冰凉。
旋即杜浚升踉踉跄跄地扶着洗手台站起身,李雪晖见状要搀扶他,但他却摇了摇头,晃晃悠悠地走向里面的那张床,一个趔趄就倒在了床上。
李雪晖生怕杜浚升出什么事,于是也在后面慢慢跟着,还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一直到杜浚升躺到了床上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并且还帮着杜浚升脱了鞋袜,帮他挪动着腿让他在床上躺好——当然这个时候,她和其实依旧清醒着、只是浑身乏力的杜浚升也都才发现了两件事,致使李雪晖忍不住惊叹了一声“呀”,把杜浚升的身体在床上摆放好之后,就赶紧又进了洗手间,而杜浚升发了半天呆后,想了想,又抬起手,扭着安置在床头的操作台上的转纽,把房间里的所有灯都关了:
——首先,这间标准间卧房里,只有一张双人床;
其次,房间的四处,包括天花板上,都印着从网上复制下来的、又经过渲染和贴印后制作成墙纸的好些个色情摄影师的作品:从一进门口过了衣柜,就有一张一个妙龄少女光着身子、袒胸露乳,跪在镜头前双手攥着两根粗长肉棒,并眯着眼睛还翻着白眼、嘴巴大张还吐着舌头,迎接着从那两根肉棒里喷射出来的滚烫精液的黑白特写,同时那张照片上,一个拥有八块腹肌的男人,还在捧着少女的腰身从她的屁股那里后入着抽插;之后在电视墙的背景上,是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捧着一个把女人的双腿端起呈M字母形状、并从下面将那根雄伟的阴茎入侵到女人一片泥泞的淫穴,而女人仰头与身后的男人激吻的同时,又无法按捺地自己从下方抓起自己的巨乳的彩色照片;而在旁边靠窗户的位置上,则是一组照片,分别是女人隔着湿漉漉的丝袜、将裹着丝袜的阴茎放入自己的口中,随后女人又将那根摘掉丝袜之后的长屌夹在自己的两只酥胸中间,最后女人与男人倒转着进行着69口交,并且拿着摄像头对着自己正在吸吮阴茎的嘴巴照了一张特写;而在床头后面的背墙上,则是用各种女孩子被人拍下的正在被男根入侵中的“穴脸同框“,或者正在被后入时女人自己掰开自己的屁股缝、并把菊门也暴露在镜头之下的一大堆照片组成的马赛克组合……
甚至就连杜浚升正在关灯的时候,还看到了自己左手边的那面在一张上面摆了四只茶杯、一只茶壶和一盏大号水晶烟灰缸的小茶桌后面的墙上,还有个女人正在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露出了一套熟悉的淡蓝色莱卡文胸与丁字内裤,并用着一条干净浴巾擦拭着自己的后背和屁股……而就在杜浚升还没反应过来的同时,面前“照片”上的那个女人突然大惊失色地叫了一声“啊呀”,然后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又转为羞涩地看向杜浚升,但她想了想,原本下意识遮在身前的浴巾,却又放了下来,并忸怩地转过身,正面对着杜浚升的双眼。
——这个时候,杜浚升才反应过来,那哪里是一面“照片墙”?
那根本就是洗手间内靠近浴缸的一张可以调节透明度的玻璃窗,而那个女人,正是此刻正在洗手间里擦拭自己身上酒渍的李雪晖。
杜浚升顿时从脸上到心里都变得火辣辣的,于是赶紧重新扭了一下那个按钮,把玻璃重新恢复成了一面不透光的米白色墙体后,这才重新躺下。
随后,他就彻底清醒了。
其实他从上大学学会喝酒之后,他就从来没喝醉过,他倒是也会觉得头晕目眩、会呕吐、会舌头打结,严重的时候觉得天旋地转了,一头栽倒到枕头上或者草坪上,就开始呼呼大睡,但他从没体会过喝多了酒之后陷入那种可以对周遭一切不管不顾的美妙的幻觉当中。
后来他去检查抑郁症的时候,他也去检查过自己这个问题,大夫告诉他,这是因为他其实是酒精不耐受体质——这对杜浚升而言,其实很悲哀。
而且大夫还嘱咐他,不要因为从来都喝不醉而一直酗酒,像他这样的体质,如果喝酒喝多了,猝死的概率反而要比喝几杯就不胜酒力的正常人要更高。
而现在,在再一次看到了李雪晖熟悉的、且即便多少有点发福而从苗条变成微胖的、并反而要比十几年前更有韵味的半裸身体之后,杜浚升彻底清醒了。
紧接着,他的脑子里也更乱套了,各种回忆、各种想法、各种乱七八糟的或亢奋或低落的情绪,也一下子全都从混杂了酒精的血液里统统涌向大脑。
没过多一会儿,李雪晖就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但这个时候的李雪晖,正披着一件白色的宾馆浴袍,浴袍的绑带紧紧地系在她的腰上,但同时雪白的大长腿和鼓鼓的胸部,也分别从浴袍的下摆和领口处显露出来。
因为她的衣服都挂在浴室拉帘的横杆上,浴室里的除湿器和换气通风设备都开着,洗手间里的噪音极其的吵,所以她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杜浚升之后,又连忙把洗手间的门关上,之后才脚步缓慢地走到了杜浚升右手边的床沿旁。
“臭小家伙……分明之前都看见过一次,还这么羞呢……哈哈……”
李雪晖看着双眼发呆着的杜浚升,先笑着说了一声,但紧接着,她爬上床的动作却有些蹑手蹑脚的,随后多多少少也有些僵硬地坐倒在床上,然后伸直了双腿,一会儿仰面躺着,一会儿又侧身看着杜浚升,但始终却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身体挪到与杜浚升靠得更近的地方。
“是呢……”杜浚升也忍着自己难以抑制的心跳加速,轻声说了一句:“不仅是见过,还见过更彻底的……”
“而且你还抱过。你记得么?”
“嗯。”
“小家伙,你还记得……你快要小学毕业那个学期,那天下午的那场暴雨么?”
杜浚升仰着头,一眼都没往李雪晖身上看——其实他此刻有些茫然,茫然的同时也有些胆怯:“说实话,之前真忘了。”
“是么……”听杜浚升这么说,李雪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有点失落。
而杜浚升接下来的话,却又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心:
“可能是我从小学毕业之后,经历了太多事了吧……而且,在我的印象里,或者说,对于当时的我的认知里,我那次其实挺糗的,而且还有点不太清楚,当时我跟李老师之间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哈哈,所以,我的那部分记忆,就逐渐被别的东西盖住,然后渐渐被隐藏在了一大堆其他的记忆里了。并且,我现在还有重度抑郁症跟重度焦虑症,脑子却是有点不灵光了……但是今天早上跟李老师拥抱的那一下,让我一下子想起来好多事情——就包括那天我和你淋过雨之后,我跟你在办公室里,孤男寡女,赤裸相对,并且我把脑袋埋在你的胸口,而老师你也帮我擦干净了身子。”
说完这些,杜浚升才转过头看向了此刻虽然竭力把自己的身体遮掩得严实、却依旧领口春光大开的李雪晖。
李雪晖笑逐颜开地看着杜浚升,但她却也并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
其实此刻的她,心里多少也有点紧张,毕竟现在与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的是自己曾经的学生,而且好多好多年里,自己都没跟一个男人有过任何的亲昵了。
所以,李雪晖现在内心当中最赤裸、最原始、最真实的想法是,她希望杜浚升能主动对自己做点什么。
可杜浚升侧过头后,却就那样看着李雪晖,一动不动。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房间里顿时除了除湿器和通风口的阵阵轰隆之外,还可以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但杜浚升却只是看着李雪晖,一动不动。
一见杜浚升半天都没动弹一下,李雪晖的心思也从期盼变成了疑惑和失落,她想了想,还是因为自己比杜浚升年长得太多,于是先开了口:
“小家伙,老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回答吗?”
“你问。”
“你……喜欢老师么?”
“喜欢。当然喜欢。”杜浚升对自己钟意的女性,哪怕表白的时候,素来都是胆怯且踌躇的,但是现在的他或许是因为酒精的躁动,他回答的时候却一点都没迟疑、舌头也没打结,“你知道么,李老师,其实从小到大,你才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今天一整天,对我来说,简直像一场梦一样:能在网上遇到了好久都没联系的、我最喜欢的女神李老师,并且刚才在KTV的包厢里,我能拉着你的手、我能把你抱在怀里,甚至还能吻到你——可以说,今天是我从小到大最让我开心的一天了。”
虽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李雪晖本应该很开心,但是因为杜浚升一点行动都没有,在李雪晖的心中,却感觉跟自己被杜浚升讨厌了一般,于是她又追问道:“那……你是觉得,老师……已经年龄大了、已经老了么?”
“没有啊。老师你今年42,这是我觉得女人最美好的时候。实话。”
“但是……老师刚才照镜子,看到自己确实是已经比当初我教你的时候,胖了好多……很明显,老师知道……”
杜浚升摇了摇头,语气听上去十分理性地说道:“并没有。老师曾经纤腰细腿的模样,永远印在我的脑海里,但是老师现在肉肉的样子,也是很可爱的,而且在我眼里,正正好好,很有韵味的。”
“是嘛?哈哈……你倒是很会夸人呢!不过,看来,过年之后,我应该找个健身房好好锻炼一下、减减肉肉了,哈哈——我争取把你脑海里的那个‘纤腰细腿’的李老师给拽出来,让她好好地再次站到你面前!好不好?”
听到这里,李雪晖才笑声出来。
杜浚升也很清楚,李雪晖为什么要在此时此刻,在她主动躺到自己身边、并且身上除了内衣之外就只穿了一条浴袍的时候,要对自己问出这些问题——他虽然没什么感情经历,但也确实是个成年人了。
所以他思忖片刻,也对李雪晖说道:“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你说。”
“还是刚才那个问题——您觉得,值么?”
听到杜浚升又这样问着,李雪晖直接坐直了身子,又佝偻着后背,单腿蜷起,手臂搭在膝盖上,失落地低着头:
“小家伙,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结这个问题呢?”
“因为有两件事,此时此刻,变成了我心里出现的让我过不去的两道坎。”
“哪两件事情呢?”李雪晖转头看向杜浚升。
“一来是觉得……李老师有点不像以前的那个班主任‘晖姐’了。”
“哈哈,我以前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呢?”
“亲切,特别亲切。您跟学生们都没有什么架子,恩威并施。课堂上是老师,课下就是我们的大姐姐——不止我这么觉得,当时我们全班将近七十来人,也都是这么感觉的,都觉得我们的班主任长得特别美,但同时气质也特别帅。”
“是嘛?哈哈!”李雪晖笑着,抬起搭在膝盖上的右手,拢着自己的长发,看着躺在自己身前的杜浚升。
“而且在我看来,您当时还有个优点,”杜浚升顿了顿,说道,“您一点儿都不虚荣。”
李雪晖听到杜浚升这么说,她的笑容立刻消失了,眼神也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杜浚升又转过头,仰头看着这间屋子里唯一没贴任何色情写真的天花板:
“您还记得咱们小学毕业之前,最后一次队列操练比赛么?那年的春天特别的暖和,就仿佛夏天提前到了一样,所以在那阵子,您穿过一件棉混面料的连衣裙,但其实可能您都没注意到——并且也可能是因为我是咱们班当时个头最高的孩子,当然,也是最早熟的孩子,所以或许就我一个人注意到了,您的那件黑色连衣裙在阳光之下其实特别的透。我那时候就看到了,您穿着跟今天所穿的颜色一样、款式一样的丁字内裤和胸罩……我那时候根本没真正意义上的接触过女人,也基本上没看过女人的裸体,所以那一下午,我的注意力,完全就在你的身上。”
“你还真是很色呢,小家伙!”李雪晖对杜浚升轻声笑骂道。
“然后,作为排头兵的我,领着全班走齐步、踢正步的时候,因为心思全在李老师你的身体上,所以就把全班都带得一塌糊涂。这事儿您记得么?”
“哈哈,我隐约记着呢,”想到当初的杜浚升傻傻的模样,本来有些失落李雪晖,又忍俊不禁起来,“但是我当时哪能知道,那么大点的孩子,满脑子居然都是自己老师的胸和屁股呢……”
“然后您就把我批评了。毕竟我出了那么大的洋相。但是后来的事情您还记得么?”
“后来?后来怎么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六年级毕业班的队列操课汇演比赛,是跟学校当时评比‘优秀毕业班’跟‘优秀毕业班班主任’挂钩的,不仅有奖状,您还会有奖金拿。”
“哦,对……是有这么个事情。而且现在咱们学校每年也都在比——单拿到‘优秀毕业班’,当月奖励800块;单拿到‘优秀毕业班班主任’,当月奖励1000块。如果都能拿到的话,可以拿到2000块钱的奖金,而且是连续三个月都在基础工资上拿到2000块,还能上学校的‘光荣教师’宣传栏。”
“而当时的你,因为我的洋相所导致的全班队列汇演上节奏极其混乱,所以您最后一项都没拿到。我记得当时的(6)班,也就是傅莉斓她带的班也是一个奖都没拿到,然后在宣布比赛结果的那天,傅莉斓给他们班的学生在放学后直接多留了一个小时,把他们班的学生几乎是挨个训了一遍;但是您不一样,您却一点都没在乎。等到过后,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的我,单独跑到您的办公桌旁边,连鞠躬带写检讨、带口头检讨向您道歉的时候,您还安慰了我,告诉我别介意,您还摸了我的头哄了几乎快要哭出声的我呢。”杜浚升转过头又看向李雪晖,“您知道么李老师,任何人喜欢另外一个人,其实都一定是因为一件事才确定下来的这样的喜欢的——如果您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真正喜欢上您的,我会说,就是您摸着我的头发安慰我,不要哭,不要觉得抱歉,不要对这样的事情看得太重的那天。”
看着杜浚升的眼睛,李雪晖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如果杜浚升不提这件事,她是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
杜浚升继续对李雪晖问道:“那我现在还想问您一句,李老师:如果是现在的你,遇上当年的事情——因为当时懵懂无知、又没办法克制自己的我,因为意乱神迷而搞砸了异常能拿到评优资格跟奖金的活动,您还会那样和蔼地笑着原谅么?”
李雪晖看着杜浚升,苦笑了一下,多多少少有些违心地说道:
“会的。一定会的。因为你是老师最喜欢、最爱的、最欣赏的,也是最能保护老师的、帮老师分担很多事情的小家伙呀!”
但杜浚升却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李老师,就刚刚在KTV里我所见到的、所听到的,以及所感受到的事情,让我觉得,您可能不会了——刚才我问的是,您会不会原谅我;那如果是换成您现在班级里的一个一年级的小豆包,您还会么?”
这句话,真的给李雪晖问住了。
因为就在这个寒假之前,马上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李雪晖带的班级出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午休回来之后,她的班级接到了一张“卫生评比扣分”的贴条,因为这个贴条,李雪晖现在所带的一年(3)班的卫生流动红旗就被人摘了;等李雪晖仔细找到教导处一问,再跟班级里的同学一对,才发现,之所以会得到贴条、摘了流动红旗,是因为当天班级的值日生小同学,分明是收拾完了卫生的,但是就在他中午扫除结束、准备去下楼玩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自己书桌里的空饮料瓶子碰掉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检查卫生的值周生跟卫生巡检老师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就把那只空塑料瓶按照垃圾进行了记录,随后就对班级进行了贴条;而陵川五校现在的校规实行的依旧是“班主任责任制”——如果班级得到荣誉,在班主任老师的月薪上就有会有正向体现,如果班级出现了问题,班主任也会在当月被扣工资:因为班级被摘了流动红旗,所以李雪晖的12月份原本为6000块钱的薪水,会被学校财务处扣掉100元作为警示,而为了这么区区100元,李雪晖竟然大发雷霆,把那天中午收拾卫生、结果自己掉落了空塑料瓶的那个小朋友不仅罚了站,过后还找了家长,总结了一大堆问题,在家长面前把孩子批评到痛哭流涕。
——现在的李雪晖听着杜浚升的话,又想起自己的那天在那个小朋友和家长面前愤怒乖戾的模样,一股无比懊悔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并且也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只是在李雪晖的心底里,还是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有点委屈:虽然100块之于6000块钱的工资,看起来是个小数目,但毕竟现在自己是在租房子的,每个月的2500块钱的租金、加上一日三餐的费用,再加上因为住的地方距离学校太远、每天上下班后必须花出去的计程车费用,算下来基本上自己已经不剩什么钱了——虽然她本应该更节省一些,但是对于前半生过惯了类似阔太太的日子的李雪晖来说,已经能维持在一到两个月才买一件昂贵的化妆品和保养品,三四个月、甚至半年才买一件新衣服、新首饰的自己,已经过得很不容易了,更别说,她还畅想着能够靠自己的努力,能够在自己60岁退休之前全款买一套房子住,无论房屋面积多大;过去的自己,别说不拿2000块钱的奖金,就算是当月丢了两千块钱现金对她而言都算不得什么事,可现在的她,工资里少赚100块钱,接下来一个月乃至半年,自己的花销都得重新精打细算。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定要争取这个年级组长的原因,如果能够升格为年级组长,那么她的基础工资就不是6000块,而是9000块,如果自己能再争取一些公开课的机会和评优资格,每个月赚个一万加的薪水,根本不成问题。
“……所以,小家伙,我现在的想法、现在的所作所为,跟你的逻辑,以及你对老师当初的印象,是不一样的。我没办法的,浚升。”
讲完了自己的心绪的李雪晖,尽管依旧还在坚持自己的想法,但她却不能自已地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可你为什么一定要过上曾经过着的生活呢?租房子住、少买两件衣服……或者买两件便宜的、但是穿起来依旧得体的衣服,少用一些奢侈品箱包和化妆品、或者用回您自己以前用过的,难道不好么?您喜欢的究竟是住在那样的大房子里、每天都能换一件名牌大衣、手提包,还是喜欢做那个丈夫是个赌徒、儿子是个不听话的混混的生活呢?”
李雪晖听到杜浚升提到自己不堪的过往,一下子有些生气了,即便她心里已经完全爱上了这个比自己年轻得太多的男人,对于这种冒犯无礼的话语,她还是不能不理:
“你有点犯浑了,小家伙!你非要戳我的痛处,是吧?你知不知道,我虽然给你讲我的事情,只用几句话就能说完,但是在我过去的十几年里,我每一天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杜浚升,你知道老师我心里有多苦吗!”
杜浚升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于是他也坐起了身子,低下头来,放柔了声音说道:“对不起,雪晖……我不应该提的。”
李雪晖抽了抽鼻子,又抬起头看着今天不停地帮着自己挡酒的这个小男人,内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没关系的……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是你的话,无论你怎样,老师都会原谅你的。”
“我也没别的意思,李老师……我只是觉得,在我眼里,您穿什么样的衣服都会很好看……您化不化妆,也都会很好看,并且,我觉得您可以换种……换种活法——至少,您如果能够……能够放下一些事情的话,您应该不用过得像现在这样痛苦。”
“但是没办法的,小家伙……我今年42岁,我从22岁实习开始到现在,已经当了整整20年的老师了。前十年,我的人设就是那样的潇洒,优越;后十年,虽然我的婚姻和家庭出现了变故,我也失去了我的丈夫和儿子,但是,我不能破坏掉属于‘李雪晖’的潇洒跟优越——没办法的,小家伙,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它不在书本上,它很混蛋、混蛋到我没办法在课堂上跟学生们好好讲讲,但这确实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那我还想再问您一个问题:李老师,您喜欢我么——作为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老师,您喜欢我么?”
李雪晖抬起头,盯着杜浚升的眼睛看着,微皱着眉、嘴角向下撇着,极其委屈又渴望地说道:“当然了,老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而且,经历了刚才的那些事情之后,老师……作为一个女人来讲,我已经比你小时候老师对你那样,更喜欢了——不止是老师对学生的喜欢,还有……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可是,雪晖,我是一个半辍学的学生、是个混吃等死的抑郁症、是个已经在家枯萎了整整三年的‘家里蹲’。你想要的那种潇洒和优越,我给不了你——至少现在的我,给不了你。”
李雪晖又怔住了。
——确实,即便是刚才自述自己的心路的时候,李雪晖也忘了把杜浚升算到自己的计划当中去了,并且就算杜浚升并没有遇到家里的变故、并没有“半辍学”或者患上抑郁症,23岁的他,又有多大的可能能帮着自己实现自己的那个梦呢?
但是,李雪晖确实是真的已经爱上了他了。
随后,杜浚升看着李雪晖,继续说道:“您想知道,我刚才所说的心里的两道坎儿里的第二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呢?”
杜浚升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是在刚才KTV包厢里,我在你的身上,见到了我妈妈的影子。”
听到这话的李雪晖,不禁有些尬住了:“哈哈,那你说……你对你妈妈,该不会也是有点儿……什么其他的想法吧?我听说,现在你们这代人里,其实对妈妈有……有那种想法的,好像不少呢……”
“我没有……其实,我也不知道……”杜浚升表情复杂地说道,又摇了摇头:“我其实最近也在研究这个东西……但我想说的,其实也并不是这个意思,李老师。并且其实老实讲,不仅今天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我妈妈的影子,就连那个令人讨厌的老娘们儿傅莉斓,我也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我妈妈的影子……”
“你这话说的,有点深奥了……老师没听懂。”
“我从小到大,至少是从我学会记事儿时候开始,我就没见过我妈妈对我笑。您见过她的,您应该觉得她是一个比较和善、并且应该是个特别能够跟人相处得来的人,对吧?”
李雪晖点了点头。
杜浚升却摇了摇头:“但在我看来并不是这样——她面对我的时候,她其实是个特别霸道的人:她对我的一切想法都表达着反对和不满,她希望我极其听话,最好是能够对她的一切命令都特别的服从……”
“但是当妈妈的不就是这样的么?心里都是怕孩子因为一些不正确的想法,而做出一些错误的事情,最后会影响自己的一生……”
“雪晖,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么?”杜浚升此刻的语气变得特别强硬,且不容许任何的商量,李雪晖真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所以也就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不再发声;见李雪晖不再说话,杜浚升才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或许,站在一个做母亲的角度来讲,你说的确实是对的,但我作为一个孩子,一个儿子,我觉得至少从态度上,可以更温和一些吧?至少可以在我提出一个想法、做出一个决定之前,可以跟我商量商量吧?但她并没有——好些时候在我提出一个想法、哪怕只是提一句,而并没有任何决定、或者在好几个想法中间想要进行取舍的时候,只要我敢提,就只能换取两个字——‘不行’。我从小到大就是这样,要么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要么就是排挤和批斗。就像李老师你跟傅莉斓之间的关系一样:要么你去做傅莉斓认定的、可以随便灌酒、随便戏耍的‘自己人’,然后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要么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带班班主任;我呢,要么听她的所有安排——一定要考进班级前五名、年组前一百——最好是年组前五十、然后不能学文科一定要学理科、一定要离开我所心爱的女生、一定要考到首都或者沪港的名牌大学、一定要把一门心思都扑在学业上、且一定不能因为家里发生的事情不能分心……于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在我父亲突发急病猝死之前,在我父亲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哦,对,她不仅是对我这样,她对我父亲也是如此,就像刚才那个小武哥被傅莉斓赶走的时候,甚至我妈在好几次对付我爸的时候,她说的话跟傅莉斓刚才对小武哥说的话都是几乎一样的。这是傅莉斓像我妈妈的地方。
“而您呢——您像我妈妈的地方,在于您和她的心中,都有一种早已经设计好了的、且不容许任何修改、任何动摇的愿景,以及对这样一种愿景的执念,只不过您的愿景和执念是给你自己准备的,我妈的愿景和执念是给我预备的:您要的是,自己在60岁退休之前,能够全款买一套房子——您这点跟我妈卢玉珠简直不要太像了!她的愿景是,希望我三十岁之前,能够在首都、沪港这样的地方买一套自己的大房子,而且房屋户型、房产面积都算好了——要三室一厅的,必须得在市中心,而且最好买一套两百平米的……您要的,是做一个年级组长,将来如果能有更好的职位和待遇更好;而我妈,希望我能够考研、读博、然后进入药企大厂做一个中层的研发部门的干部,并做她所谓的‘人上人’——咱们F市的‘燊玖制药’集团您还记得么?从小她就希望我将来能进到这里去,而且这还是她对我的期盼过上的生活的保底,因为‘燊玖制药’在原先最辉煌的时候,能够给总监、主任级别的员工配备一台BMW、梅赛德斯或者同档次品牌的个人座驾、以及给员工在南郊分一套200平米的高档公寓,再往上一点的甚至可以分一套联排花园别墅……您要的是原先的那种‘潇洒’和‘优越’,而她想要的,除了要我做她心目中所谓的‘人上人’之外,与此同时还能让她在别的同事、家长面前,因为我做了‘人上人’,而‘脸上有光’——当然,就我现在这样,肯定是让她特别的失望,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并不太能了解,她所谓的‘脸上有光’,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光’。”
李雪晖听着杜浚升的讲述,渐渐地,也跟着心里增长着的懊悔唉声叹气起来。
因为他也想到了自己儿子谢思远——同时,她也终于想明白了,曾经也是品学兼优的谢思远,最终为什么会恨上自己、而跟他的父亲谢明威一样喜欢上了玩牌、赌博,并且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滥交,最终染上了梅毒……
——因为自己跟卢玉珠的所作所为,几乎是如出一辙。
而谢思远终究并不像杜浚升这样,还能够对自己的行为有所自持。
可说到底,根源还在自己的身上。这个时候的李雪晖,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再看看眼前的杜浚升,李雪晖仿佛是在无边的苦海,看到了一块坚硬的浮木——对于这样偏执的自己,杜浚升居然还愿意亲近自己、保护自己、喜欢自己,李雪晖真心觉得悔恨、幸福又感动。
但这个时候的杜浚升,却又认真地看着她,说道:
“雪晖,刚才你问我,是不是对自己的母亲有点什么‘想法’……可能就像你说的,我这代的男孩子里,确实会有很多男生对自己的妈妈有禁忌的乱伦好感,就比如刚才在包厢里,我为了震慑那些缠着你的‘鸭子’们所提到的何秋岩,他确实是我初中时候最好的朋友之一。他跟他妈妈夏雪平的事情,现在闹得人尽皆知,在网上一提到他和夏雪平阿姨的时候,十个人里差不多得有九个人是在取笑他们、骂他们的,但是你知道我的看法么?我觉得很羡慕!实话!——因为我是根本想象不到,一堆儿亲母子俩的关系,是可以亲密要好的可以从亲情发展成爱情的,哪怕没有到爱情的程度、能够到彼此不嫌弃而发生肉体关系,也是令人羡慕的;而我呢?您知道么?我在上小学的时候,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只要我一闭眼睛,一想到当天一整天里,我妈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要么我就肯定害怕到失眠——我会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地想着,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做错了,惹得她不高兴了,或者我会做错什么事情、说错什么话,可能会对她的情绪有什么影响继而换来什么样的惩罚,要么我就肯定会做噩梦——在那些噩梦里,全都是我妈妈对我投递过来的最凶狠、最恶毒、最丑陋的表情,她在梦里对我做的,也全都是数落、反对和批评。您刚才还问我,到底喜不喜欢你——李老师,我很喜欢你。对于几乎从未有过什么感情经历的我来讲,我的另一半跟我之间的年龄差距,根本不是问题,而且即便是现在如此不堪的我,也会愿意为了我的另一半去重新振作、去努力的,可是啊,雪晖,我总不能找一个跟我妈很像的人去谈恋爱的——我已经有一个很难让我走出来的心理阴影了。”
“那看来,我今天的表现真的很差……让你失望了,小家伙。”
李雪晖看着杜浚升,鼻子一酸。
“谈不上差吧……只是有好几次,我确实很伤心——就比如,刚才我去‘金芙蓉’的洗手间呕吐的时候,我看您没跟过来,我其实心里很难过、很难过……但我也明白了,在你的心中,还是对那个年级组长的位置,当然,也是你刚才所说的‘潇洒’和‘优越’有所执念……真的很难过,雪晖。但或许,真的是我的想法太幼稚了吧!”
杜浚升说着就下了床,整理一下上衣,并踩上了自己的鞋子。
——就在这一瞬间,就在李雪晖看见杜浚升背对着自己下了床的一瞬间,她再也难以抑制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哇——呜呜呜……小家伙……你也要抛弃我了,对么?哇啊——呜呜呜……”
杜浚升回过头,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诧异的——
因为他这会儿说着话就要下床,并不是想要离开房间,而是因为此刻的他自己的酒劲已经基本上过去了,同时为了保持自己的清醒,他想要去卫生间里洗把脸;并且很明显啊,自己刚才那段话虽然说完了,但并不是一种告别的表达啊;
但没想到,自己此刻背对着她下床的这一举动,却被李雪晖理解成了杜浚升准备离开……
他看着李雪晖哭得泪眼婆娑的模样,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瞬间被拿捏住了。
“我……我没有……我不会的,李老师……”
杜浚升说着,便也不去洗脸了,踢掉了鞋子光着脚跑到李雪晖的身边,迟疑片刻过后,一把将李雪晖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并且用左手揽着她的肩膀,在她的肩头轻轻抚摸着。
“小家伙……老师求你了……呜呜……别走好么……哪怕你之后……呜呜呜……哪怕你以后会不喜欢老师了,但是你今天别走……别丢下老师不管……好么?”
杜浚升没说话。
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从小到大,从来没给过谁任何的承诺,也没被谁给过任何的承诺。
——当然,除了自己的老妈卢玉珠,但那也算不上什么“承诺”,那更像是一次次的“钓鱼执法”:比如在自己的小时候,卢玉珠经常会说“你期末考试如果能够考到‘双百’,我就肯定给你买一个你最喜欢的玩具”,等真考了“双百”,卢玉珠却又苦口婆心地劝解着杜浚升“妈妈跟你说,你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妈妈不希望你玩物丧志,所以这个玩具妈妈就不给你买了——妈妈已经把买玩具的钱省下来,给你报了个补习班了,这个礼物是不是比玩具更好”;再比如自己上小学的时候,卢玉珠又说,“儿子,小学的时候千万别跟同班的小姑娘有什么太要好、太亲密的关系,你们现在还是小小孩儿呢,啥都不懂呢,跟小姑娘玩得太多,不利于你的身心健康;妈妈说,等到了你上高中了,你要是有喜欢的小姑娘的话,你自己可以多跟她相处相处,到那时候妈妈尊重你”,可真到了高中,呵呵,她自己跟游乔语老妈打架的事情就发生了。
一次次的千锤百炼,让杜浚升下意识地对承诺这件事情感到过敏,所以他在口头上,实在是不敢回答李雪晖任何一个字。
但他的手上,却依旧很诚实地抚摸在卢玉珠的肩头跟后背上,并且低下头亲吻了一下李雪晖的额头。
而被杜浚升搂在怀里后,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温暖的李雪晖,却哭得更厉害了——因为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来自其他人身上的体温了。
一件接着一件糟糕的事情,仿佛一阵又一阵的暴雪狂风,把李雪晖的身心吹打得僵化,她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只能感受到来自全世界的刺骨严寒,时过境迁,她也慢慢地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本来就是冰冷的。
此刻从她眼眶里不断涌出的,是她的内心融化过后所形成的充满了苦难的泪水。
她委屈得像一个可怜的小女孩,也紧紧抓住杜浚升的大腿不放开,边流着泪,边哽咽着对杜浚升坦白了自己内心的最真实的想法:
“我知道……呜呜……老师让你失望了!老师并不是什么女神……老师也不过是个人!也不过是个女人!呜呜呜……而且,老师还只是一个……呜呜……孑然一身的女人……小家伙,老师太孤独了!我太孤独了!……我又孤独又失败!我是一个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儿子的女人……呜呜呜……我没有朋友……没有爱人……老师的妈妈在老师上高中的时候就去世了……而我的父亲……在你们毕业后的那年就去世了……老师只有自己一个人!呜呜呜……我身边连一个爱我的人都没有……老师也不想让小家伙失望……但是老师没办法!……我太难了!我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我没有一个人可以帮我解决什么问题……哪怕是连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呜呜呜!老师也很痛苦……呜呜——哇——啊啊……我已经闹到了这样山穷水尽的地步……老师才会不断地把自己催眠……想着终有一日,能靠着自己过上那些所谓的‘潇洒’和‘优越’的生活……呜呜呜……我只有靠着这些……我才能够让自己的生活有些盼头!要不然……老师其实……都想过好几次……吃点什么药物、或者找个地方把衣服或者被单一挂、脖子一勒……就这样了却此生算了!我没办法了,小家伙……可我其实,也是想着能有个人真正的爱着我的啊!我好想好想被人爱着啊……”
这一刻,木然地站在李雪晖身边、把她抱在怀里的杜浚升,也不由得流下了一滴眼泪:
他的确没想到,李雪晖也竟然有过这样极端的想法。
——对于自我了断这种事情,杜浚升觉得,自己想想也就算了,当然因为最近不断地吃药治疗,自己已经对这样的想法逐渐淡化了;可是,美好如李老师这样的温柔体贴的人,本不应该这样。
“李老师……你不要这样想……就像我刚才说的,你本来可以生活得更轻松一些的!而且……你不是没人爱你的。”
杜浚升深吸了一口气,把李雪晖在怀中抱得更紧了。
李雪晖听到这,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望向杜浚升的眼睛:
“……那你会爱我么,小家伙?”
“我爱你。李老师,我爱你。”
“呜呜……呼……小傻瓜,你爱我……你还叫我李老师干嘛?”李雪晖羞赧又感动地看着杜浚升,但同时又有些气鼓鼓地嘟囔着。
看着模样甚是可爱的李雪晖,杜浚升便再也忍不住,微微弯着腰并低下头,扶着李雪晖的脸颊,对准了她的柔软香唇,再一次吻了下去。
而李雪晖此刻也没有半点的犹豫和掩饰,果断又渴望地嘴唇微张着,并主动伸出舌头,勾住了杜浚升的魂,又斜着额头,任由杜浚升肆意吸吮着自己干涸且燥热的舌尖,并且李雪晖还主动转过身来,挺起身体,跪在床上,一手紧紧搂着已经从当年的一个“小家伙”成长为今天高大英俊又温暖无比的男人的杜浚升的脖子,另一手轻轻放在杜浚升的左胸口,在杜浚升的坚实的胸肌上揉抚着,似想要透过肌肤跟骨骼,去摸一摸他燥热鲜活的跳动着的心脏。
被李雪晖在自己胸口这样一抓,杜浚升全身上下的细胞彻底也躁动得一发不可收拾,他微微睁开眼,仔细看着在李雪晖腰部扎紧的浴袍绑带,双手捏着绑带蝴蝶结扣的两端,左右一拉,李雪晖那虽然不再纤细、但却微胖到正好达到丰润程度的身躯,便暴露在了杜浚升的眼前;但杜浚升此刻身体内的热血根本不给他欣赏的机会,他紧接着就直接扯掉了李雪晖身上的浴袍,三下五除二地又直接扯开了李雪晖文胸前面那对儿罩杯之间的卡扣,旋即一边亲吻着李雪晖的樱唇,一边双手摸到李雪晖的屁股上,顺势往下一扯,直接把她的内裤也直接脱了下来。
内裤被脱掉的那一刻,李雪晖那对比十几年前更肥更大的屁股,还在杜浚升的手上晃了一下——果然有肉的女人手感就是不错,于是杜浚升便在李雪晖的嘴唇上啃吮的同时,还用着双手不停地在李雪晖的屁股上揉抓着,并且时而掰开她的臀肉缝隙,并用来回地用臀瓣挤压她的下体,抓揉得差不多了,他又离开了李雪晖的嘴唇,直接一口就吸咬住了李雪晖比原先稍微下垂了一些、但却已经饱满得如同两只大蜜瓜一样的两只乳房其中一只的乳肉,又一点点叼到了她的乳头,并贪婪地在上面抽吮着。
此刻杜浚升的动作堪称野蛮粗鲁,有好几下甚至都把李雪晖的身上弄得生疼,但李雪晖已经好久都没感受到如此阳刚的野蛮粗鲁了,疼痛过后,是身心上一同感受到的刺激,尤其是此刻杜浚升的动作,就仿佛十几年前那场暴雨过后,自己跟这孩子在那间无人的教师办公室里所做的一切一样,或者说,更像是那次不道德的、却刺激无比的身体接触的续集——一想到这里,李雪晖也越发地意乱神迷,于是她也不再继续矜持,直接把双手放到了杜浚升的毛衣下摆处,接着从下用力朝上一掀,就把杜浚升的毛衣连着里面的棉线内衣和贴身背心,全都一并脱了下来。
在李雪晖帮自己脱衣服的同时,杜浚升也很清楚自己应该主动做什么,于是他奋力把皮带一拉一解,又猛地扯拉开自己休闲西裤的扣子和拉链,随后攥着自己下半身叠着的所有的布料,往下一推,双腿轮番一抬一踏,最终在脱掉所有的裤子之后,直接随意地抬脚一甩,把裤子、内裤、棉绒裤和袜子全都踢到了一边,挺着自己那根早就充血到快要炸开的阴茎,跟李雪晖胸贴着胸、腿靠着腿紧紧拥抱在一起,并伸出舌头,在两个人之间的小空间里与李雪晖的舌尖相互勾挑着打着“舌战”,双手也不停地来回在她的椒乳、后背跟屁股上抚摸着,并最终又把一只手放到了李雪晖的下阴处,抓了一把比十几年前更加茂密却干枯了些许的黑森林,然后又把手放在下面的两腿中间,直接用食指和无名指狠狠扒开了李雪晖的阴缝,随后又用中指在两片阴唇中间摩擦着,感受着李雪晖早已泛洪的蜜穴上面的湿滑。
李雪晖也不甘示弱地把手重新放在杜浚升的胸口,并顺着他的腹肌摸到了他的阴茎上——这一摸,直接给李雪晖吓了一跳,她忍不住睁开眼睛,接着双眼惊讶地瞪得更大了,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向上翘着:那支火红滚烫的阴茎,比十几年前的那根马克笔一样的小东西要长大得太多了,现在的这根阴茎,粗大到好像一根捣蒜石杵,长度也仿佛一根小号的擀面杖,形状犹如一柄打猎用的猎虎枪,摸上去更如同开了水后的电熨斗一样发热发烫,并且,那颗小巧的、却倔强的、充满了性欲和生命力的马眼,也正对着李雪晖的眼睛。
李雪晖只是忍不住伸手在上面轻轻撸动了一个来回,她就觉得自己的全身都有内到外酥软了起来,长着的嘴巴里面,也一下子分泌出了不少的唾液,跟那些唾液一起涌出的,还有在下面从那张两腿间的、已经饥渴了十几年的小嘴巴里,被杜浚升的手指一勾就藏也藏不住的女性爱液。
“啊!嘶——唔……”
李雪晖颤抖着握着杜浚升的粗大肉棒,大口地喘着气后,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期待地微微皱起月牙般的双眉、并不由自主地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她搂着正来回在自己双乳上吸吮着的杜浚升,虽不像让身前亵玩着自己裸体的学生把自己当成一个荡妇,却还是难以自持地对杜浚升用着妩媚的呢喃声音说道:
“来吧……小家伙……唔!嗯——来吧……要了老师……要了老师的身子……老师……忍不住了!”
其实要不是李雪晖在这个时候握住了杜浚升的阴茎,他也早就忍不住了,但是当李雪晖拿惯了粉笔的纤纤玉指触碰在杜浚升的肉棒上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想要李老师好好地初步感受一下自己的雄伟壮观的男性象征的小心思,而且当李雪晖的温柔双手轻柔地握在杜浚升的阴茎上、还用着指肚在那一根根蜿蜒在海绵体周围的血管和龟头伞缘处的时候,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爽畅得酥麻,并跟着起了一层舒服的鸡皮疙瘩;而在李雪晖明明白白地对他发起性交的请求的时候,用着中指汲取着自己做梦都想感受到的湿滑的杜浚升,彻底放下了其他的念头,便搂着将李雪晖压倒在床上,随后又微微直起身体,同时把刚才探入到李雪晖蜜穴当中的食指拔出到阴道口,并同中指一起配合着分开了李雪晖的两片蝴蝶翅膀一样的阴唇,双眼冒火地看着李老师那湿漉漉的阴穴与耷拉在她上半身却仍旧耸立着的双乳,挺着身子,就把仍然牵引在李雪晖手中的阴茎对准那个泥泞的桃源蜜洞猛地插了进去,还一插到底。
“哎……别这样……慢点!啊哟!臭小子!……啊——哼!你轻点啊……你这孩子……唔……这么莽的呀!别一下子就……哦——哦吼——啊!嗯……”
躺在床上的李雪晖不由自主地抬起双腿,朝着杜浚升的肩头就自动把自己的脚踝搭在了上头,她这十几年里不是没有任何的性欲,也不是没遇到什么对自己有欲望、有爱意的男人,只是没遇到那个能让自己全身心都放开的、并能足够让她愿意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对方来一同发泄掉性欲的那个男人,如今她总算再次遇见已经成年了的杜浚升,她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拴在这个小男人的身上,供他随时随地地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他的玩具,真恨不得用自己的牝户直接把他这根阴茎牢牢钳住;但她却没想到,杜浚升这小家伙要比自己更急吼吼地,没让自己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一下子就把那根粗大的硬物全部送了进来,自己的手指很想夹住它,好让它的动作轻缓一些,可问题是现在的杜浚升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阴道里面滑滑的,正巧协助了他进行着粗鲁的入侵,这让李雪晖根本难以抵挡得了。
——只是一瞬间的当口,她彻底被杜浚升粗大的阳具插得懵住了、傻掉了,甚至感受到了一种天旋地转的幸福。
而在杜浚升的阴茎完全插了进去之后,多年没被安慰的肉洞,竟然会产生了一种自己被破处那时才会感受到的撕裂的疼痛感,但没过多一会儿,随着杜浚升毫无章法却频率迅猛的抽插,逐渐变成了一种无比滚烫的充实,随后又一下子演变成了一种愉悦的酥痒感觉,并且随着抽插的次数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这种酥痒也逐渐变得更加热烈,从李雪晖的花蕊深处传递到了她的心房,并随之散开,遍布全身,最终冲向大脑,于是李雪晖的呼吸也变得更快、更愉悦,甚至她觉得整个身体开始变得轻飘飘地,并且好像伸手就能触碰到云霄。
可就在自己马上要飘到云端之上的时候,她却分明感受到杜浚升的动作忽然开始变得粗重起来,甚至在他粗喘的时候,整个身体也无法抑制地颤抖了起来……一阵地动山摇之后,李雪晖立刻感觉到了在她的下体深处,有一股滚烫的热流喷射到了自己的花心,虽然被喷射后感受到的转瞬的滚烫让她的身体更加痒麻,但是随后杜浚升的动作就立刻变得缓慢了下来……
——这小子,真是的……
李雪晖很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体内,多了一股充满了青春气息和男子阳刚的浓烈精华。
杜浚升也很怀疑却又很苦恼地看着李雪晖,但他不得不承认,刚刚的猪突猛进实在是失智之举——因为李雪晖的膣道简直比少女的阴户还要更加紧窄,紧窄的同时,那种滑腻湿润的感觉又让他欲罢不能,一时间的食髓知味和得意忘形,让他根本就忘了在自己的女神体内加以半点的控制,结果抽插了也就七八下之后,他肉棒内的精关,就仿佛一把早被润滑液和烈焰破坏掉的塑料锁头一样、又好像一块早就被李雪晖阴道内壁上的肉褶磨损的刹车片,想关都关不上、想刹都刹不住,最后在自己的不甘心的喘息下,只能放任输精管的抽动,将一股精液缴械在李雪晖的体内。
他羞赧地看着应该是刚刚进入状态的李雪晖的脸庞,自己却臊得无地自容,最后他只能一言不发,默默地躺在李雪晖的身边,把自己的脸埋到了了李雪晖右边的巨乳之上。
然而李雪晖却并没因此扫兴,毕竟这是杜浚升在成年之后第一次将精液又一次地射在自己的身上——而且这次还是自己的身体里,所以即便他并没有真正将自己的灵魂送上九霄云外,但她却因此觉得十分踏实。
她知道,此刻趴在自己身上喘着粗气的大男孩,是一个其实被压抑了许久、而在身体内蕴含了无限的性欲与潜能的年轻肉体,他需要的是耐心的呵护跟温柔的调教。
所以,即便插了几下就在自己的阴道里射精而并未给自己真正带上欲望的高峰,李雪晖却仍然觉得心满意足。
“你怎么啦,小家伙?刚才……不是挺能耐的嘛!”李雪晖轻声说着,还故意带着调笑的意味,明知故问道。
“我……抱歉,李老师……不,雪晖……我……可能是……酒精的问题吧……”杜浚升自卑又气馁地违心辩解道。
“哈哈,小样儿!”
李雪晖擦了擦自己满脸的或苦涩或喜悦的眼泪,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男人,顿时嫣然一笑,还在他那消瘦却结实的胸膛上,用自己的手指弹琴似地轻轻敲打着:
“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是你的第一次么?”
“我……”此刻的杜浚升,觉得自己根本连说谎的资格都没有了,他只好如实交待道:“其实,是第二次……”
“啊?第二次?哈哈!怪不得呢!”李雪晖抿嘴笑着,又眯起眼睛,故意埋怨道:“……猴急猴急的,一点前戏都没有!而且,你这小家伙,一直在弄疼我,你知道吗!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爱我,却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结果就这么快,就……哼!”
李雪晖虽然有故意调戏之意,但又怕把话说得听上去太重,而伤了杜浚升的自尊,便也一直含着一股欣喜的笑意地说着,并且对杜浚升的笑嗔,也点到为止。
杜浚升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看着李雪晖的眼睛,实在是汗颜无比,只能唇舌磕磕绊绊地自辨道:
“我……我错了……因为我是太想要老师的身子了么……我……我太喜欢你了,雪晖,而且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居然能有机会跟我最喜欢的李雪晖老师上床……我……我在过去,好久好久,我原本以为我一个学生、你是我的班主任老师……我以为我俩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你就在我的面前……这么漂亮、这么迷人、这么诱惑……我……我就……”
“哈哈!没关系的!小家伙,真可爱!老师也最喜欢你了!”
李雪晖宠溺地搂着杜浚升的身躯,又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接着又问道:
“……那你第一次是跟谁呀?是你之前说的,你在国中和高中喜欢过的那个女孩子么?”
杜浚升诚实地说道:“不是跟她……我……我倒是想呢!但是其实,我前几天见到她了,差点就跟她……可她毕竟是订了婚的人了,而且她今天已经回去加拿大了,我俩之间没有一点可能了,所以,我总不能……对吧?”
“嗯。你做得对。”李雪晖点了点头。
一方面,她觉得杜浚升还真的是个好孩子,是个踏实的男人,他不会因为自己的一点欲望,就破坏了别人的关系和家庭,另一方面,其实此刻的李雪晖在心中是有些暗暗沾沾自喜的,若是杜浚升前几天真的跟那个名叫游乔语的女孩发生了什么,那或许今天,他可能就不会跟自己上床了。
——而杜浚升则是很欣慰又很感动地看着李雪晖,他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李雪晖都会夸赞自己。
他太需要被人肯定一次了。
李雪晖也笑吟吟地继续看着杜浚升,又问道:“那你第一次到底是跟谁呢?”
“啧……哎,说出来不怕李老师笑话:其实,我在网上约过一次……是一个比我差不多小了三四岁的一个小丫头……但,我那也是也是被她给骗了!她长得根本就不像照片上那样……但是当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她已经是光着身子的……我……我没忍住,我就跟她上了床。”
“哈哈,小色狼!还挺单纯得嘞!明明是你这小色狼把持不住自己,却说得跟被人家骗财骗色了似的……哈哈!”
“哎呀,雪晖,你……你就别笑话我了好不好?”
“哈哈哈……好好好!不笑话你!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
“后来,你怎么没跟她……跟她再做爱呢?而且,你们俩也没发展成男女朋友,对吧?”
“——这……怎么说呢?……她其实,长得……不好看;而且,她性格也不是我喜欢的……她……她是个小混混,是个女街溜子!所以,我俩现在……顶多顶多也就是,认识的熟人吧。”
“嘁!小家伙,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就是狡辩!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不但是个小色狼,而且你还是‘外貌协会’呢!”
杜浚升羞赧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了一眼李雪晖的眼睛,又有些不服气地生猛地亲吻了一下她的乳头,才说道:
“那可不是么?毕竟我从小就见过李老师这么漂亮、迷人的大美女,一般的女生,还能入得了我的眼了么?”
“哈,讨厌!就你会说!”
杜浚升想了想,又沉默了下来,轻轻抚摸着李雪晖的乳房发着呆。
李雪晖看懂了此刻杜浚升此刻的呆愣,连忙搂着杜浚升的后背,也从他的身后抚摸了一下杜浚升的头发,温柔地说道:“没事的,小家伙,男生头几次都可能会这样的。多做几次就好了,自信点儿——”接着又轻声补充了一句:“而且你的坏东西,还真的挺大的呢!”
“真的嘛?”
“嗯,又大又粗!”
“比……比你前夫的,还大么?”
“哎哟哟!你这好胜的小心思哟!”李雪晖狠狠捏了捏杜浚升的鼻尖,脸上一红,又悄声说道:“小色狼!你啊,你的大肉棒,比他的大多了,而且还更粗呢……就是少了一个温柔体贴、又成熟的女人——比如你的李老师我——给它多训练训练,让他积累点学习知识和经验……”
“嘿嘿!真的么?”
“真的呀,我很乐意继续成为你的老师,教你点儿……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
“嘿嘿嘿……”杜浚升看着李雪晖,欣喜若狂,但接着又问道:“但我想问的,是我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比你之前的那位……还要大?”
“嘿!你个小家伙……当然是真的啦!我俩现在都已经光着身子抱在一起躺着了、你都已经在我身体里射过精了,这种事情,我还用得着骗你呀!再说,我早都跟那个男人没关系了,我还用得着为他说话么?”李雪晖俏皮地看向杜浚升,并且因为她从来都没有一个能一起聊聊私房话题的闺蜜,此刻话匣子一打开,颇有一种收不住的趋势:“而且,他跟我刚在一起处对象的时候,他那时候还不如你呢——刚进去,他就不行了,就连我的处女膜他都是第三次才碰破的;等我俩刚结婚那阵子的时候,他还强点儿,每次能到二十分钟左右?差不多吧,而且每天晚上折腾个两三次才肯罢休;但是后来等我怀上远远了,他就不碰我了……我为了之后让他跟我亲近,我生远远的时候,还选择了剖腹产,可是在之后,我俩就真像是‘交作业’那样,他总是在应付我,每天都是三五分钟象征性地就结束了,哪怕我俩之间其实根本没有一个人达到……”
李雪晖话还没说完,杜浚升便单臂撑起身子,瞪着李雪晖疯狂地摇了摇头抗议到:“哎呀呀!行啦行啦!你这可说的太多了,雪晖!我不想听啦!——还三五分钟呢……我这才几秒钟?不行不行,你不许再讲了!也不许再跟我提他!你再讲,我可就吃醋了!哼!”
看着杜浚升生气时候的可爱模样,李雪晖忍不住捂着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其实,李雪晖还有一件事没来得及说,也不太好意思说:自己和前夫一起生活了将近七年,其实也就刚结婚后的那一年稍微好一点,其他的六年,自己的前夫几乎每一晚、每一次,前夫不仅有早泄的毛病,而且还几乎从未都没有完全的勃起过。
这件事李雪晖并非为了前夫的面子而遮掩着不说,她反倒觉得这是自己的屈辱,她自己也想不通自己究竟会为了什么,当初会跟这样的性生活也不行、对自己也不好、而且还嗜赌成性、吸毒成瘾的男人在一起将将生活了七年。
她更不明白,这样的前夫,居然还能跟他公司里的女下属成了情人——不过想想倒也是,前夫谢明威的情人是他公司的财务总监,现在仔细合计一下,前夫公司两次出现资金危机,会不会跟那个女人,不言而喻。
随后李雪晖又说道:“哈哈……喂,刚刚最开始不是你先提的么?”
“我……我是……唔,反正你以后不许提那个家伙!呼——不行,我生气了!”杜浚升说着,就翻过身,背对着李雪晖,双手抱胸哼唧着。
他这个模样,直把李雪晖逗得花枝乱颤。
她笑够了之后,又像一只小母猫一样,一点点爬到杜浚升的身后,把下巴搭在杜浚升的肩头:“真生气啦?”
杜浚升横着眼睛瞥向李雪晖,他确实是已经吃醋了,但自己的肉棒也确实不争气,他不能迁怒于李雪晖讲述自己过去的性经历,而且他的心已经完全沦陷在对李雪晖的情愫上,他也根本不会去迁怒于她,所以一时半会儿,杜浚升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纠结好久,最后只能对李雪晖扮演着一只愤怒的小狗,对她嗥叫了一声:“呜——汪!”
“哈哈,还真是一只‘小奶狗’呢!别老师的气了呗,‘小奶狗’?”
“汪——呜呜……哼!谁是你的‘小奶狗’!”杜浚升噘着嘴,双臂继续抱胸,转过头去假寐着。
“喂,不理我了啊?老师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想不想听呀?”
——这该死的好奇心啊!
杜浚升忍不住回过头,瞟了一眼李雪晖,又连忙转过头去,继续装睡着。
李雪晖又忍俊不禁地笑着,接着说道:“你知道么,小家伙?自从那天下大雨、然后你在办公室里占了老师我的便宜、吃了我的豆腐开始,一直到你上初中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每天晚上,都是想着你这个小坏家伙自慰的——要是不幻想着你这小坏家伙跟我做爱,我晚上都没办法睡觉的!”
“你说的是真的?可别是故意为了哄我现编的!”
“我编这个故事干嘛啊?甚至有一天,我提前上完了所有的课后,找了个借口请了假,还去了你国中校园旁边,等着看你出现在操场上,正好就看到了你在上体育课打球……结果那天晚上,我就一发不可收拾,回到家之后什么也没做,直接把自己都脱光了,钻到被子里就开始自慰……而且,老师边幻想着你跟我做爱边自己快乐,越想就越上瘾……然后就弄了一整晚……第二天上班差点迟到了都!”
“哼!刚才还说我色,还说我是小色狼!要我看,李雪晖,你才是个女色狼!”
“照你这么说,女色狼跟小色狼,不是很般配么?所以,小色狼,别生女色狼的气了,好不好?”
“哼!”
杜浚升羞怯又自卑地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双手抱胸闭着眼睛轻声闷哼。
“哎呀!小色狼,小家伙!小帅哥杜浚升,别生气了嘛!好不好嘛!”
杜浚升依旧心虚着装睡,一言不发。
但是没过多久,杜浚升却忽然感觉到了自己下体处的传来一股异常的湿热温暖——等他再睁开眼睛一看,李雪晖竟然下了床,下半身翘着屁股弯着双腿踩在地上、上半身侧躺在杜浚升小腹前面,并张开嘴巴,吸吮住了上面还残留着自己精液的龟头。
——天啊!
曾经高不可攀、触不可及的美女班主任,如今正用着那教习了自己从无数篇散文论述、到不知多少诗词歌赋的榴齿朱唇,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体因为杜浚升所躺着的地方与床头之间的狭窄而被迫把身体摆成了一种多么扭曲、让人肌肉关节酸痛的姿势、也不管她的屁股就在自己的双腿那边的床头柜的棱角上别扭地被迫硌到通红,为自己进行着口交。
这次,躺在床上的杜浚升也傻掉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从未有谁真正地如此奋不顾身地想李雪晖现在这样照顾着自己的感受、取悦着自己的欢心。
“啊哦——雪晖——啊……李老师……你等一下……我换个角度好么?肯定硌疼你了……”
“嘻嘻!小家伙!……老师亲你的鸡巴,亲得舒服吗?”李雪晖挂着红晕的脸上,露出了顽皮的笑容,此刻的她,不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师,而是一个爱着身下男人、又希望被身下男人爱着的小姑娘。
而听见从高贵典雅的李老师的口中,说出“鸡巴”这个词汇,杜浚升兴奋到浑身上下的末梢神经又都活跃了起来,于是他迅速地让自己的身子在床上旋转了90度,完全在床上躺平,然后又用双手端到李雪晖的腋下,对李雪晖饥渴又怜爱地称赞道:
“嗯……舒服!……李老师,你的嘴巴……好会哟!……好厉害!”
“嘿嘿!老师可是什么都懂的!”说着,李雪晖又跟杜浚升亲吻了一番、舌头在彼此的口腔中来回拉扯交战了几个回合后,她又带着杜浚升自己的口水,把嘴巴再次移到了杜浚升的阴茎上:“那就让老师再给你舒服舒服!”
——实际上,李雪晖也有点心虚:
她在今天和杜浚升这样欢淫着坦诚相对之前,就自己前夫一个男人,而即便是她跟她前夫在一起的时候,她基本上也没给她前夫口交过几次,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前夫喝多了、或者脾气暴涨的时候,直接把勃起的阴茎不由分说粗暴地插进她的嘴里,接着捅上两三下,好不容易给李雪晖自己撩拨得、或者李雪晖在忍受着丈夫粗暴的动作的时候自我催眠,遂到了动情的时候,前夫就在自己的嘴里射了精污,所以其实李雪晖好久以前,很不喜欢口交这种事情;
但她忘不了杜浚升精液的味道:那是独属于干净清洁又少不经事的小男生的一种特殊的味道,的确也很咸腥,但却一点都不臭,甚至因为杜浚升这孩子,是从小喝牛奶长大的,于是从他体内射出来的那白花花的精水里面,还隐约透着一股牛奶的香甜味道。
再后来她与她前夫离婚,虽然李雪晖一直保持着洁身自好、甚至因为前夫和儿子缘故,她对于所有男性都几乎快要绝望了,可在不知多少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身体上的空虚与寂寞难耐是没办法骗过自己的,于是她开始学着在网上找一些色情片、小说和图片,以及一些专门为女性开设的网络情趣培训课,自己也买过几支女性用的自慰工具,可是对于那些专门为了挑起男性欲望的影片、几乎没有过多少性经历的写手写下的意淫文章、看上去就是为了摆拍并且身体部位看起来又让人觉得恶心的照片,都让她的心里异常的抵触;她也不喜欢自己的身体不断地被塑料和硅胶进进出出,这更让婚姻猝死、人生失败的她发觉到自己的可悲;只有在自己观看那些性爱教学课程的时候,她会在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幼稚又天真、高大魁梧但分明还没有成熟的男孩子的身体的轮廓,温柔怜爱地走向自己,把自己一把抱住,并在自己的半推半就、欲拒还迎之下与自己没羞没臊地干柴烈火,她每到那个时候,便会对着空气不断地利用着自己身体上每一处可以利用的部位,勾着舌尖、翘着屁股,为自己进行虚无的演习,并最终全身的细胞都跟着被调动了起来,直到头颅内、大脑中出现了一种让自己浑身战栗、乳房挺立到想要喷出乳汁、下体淫水不停决堤的痒辣辣的电流;
可当她今天在机缘巧合之下,终于又见到了这个已经成长得更加高大、全身上下都透着阳刚成熟却依旧青春的男性躯体的时候,她还是很紧张的,毕竟自己一脑子理论知识,却从来没实践过一次。
她生怕自己的牙齿会触痛杜浚升全身上下最坚硬的、同时也是最脆弱的海绵体肌肉,便先试探着用滑滑的舌尖在杜浚升的阴茎上从头到根、从里面的粉红的薄肌到外面的包皮,彻彻底底舔了个干净,随后又缓缓地尽量用嘴唇裹住他的分身,并竭力把自己的牙关放开,然后缓慢地吞下整根阴茎。
杜浚升彻底难掩自己的疯狂而叫了出声:“哦——老师……啊!雪晖……好厉害……太舒服了老师!我从没这么舒服过……啊啊!老师!嗯……”
实际上刚才李雪晖只是用舌尖,就再次唤醒了杜浚升体内的欲火,而等到李雪晖把自己的阴茎一吞到底,杜浚升便彻底难以忍受,他抬起手来摁着不停地吸吮吐纳在自己下体处的李雪晖的头发,并张开双腿,来回在李雪晖的屁股和大腿上时而轻柔时而用力里蹭着,同样努力地撩动着李雪晖的欲望。
就在这时候,李雪晖分明觉得,自己口中的这根肉棒,又恢复了雄壮的状态,自己的嘴巴越是裹吮,口腔里剩下的空间也越来越小,甚至在自己开始加快吞吐的速度的时候,那根如肉枣一样的龟头,还开始逐渐顶翻了自己的悬雍垂,直挺挺地奔着自己的喉咙深处刺过去,这让李雪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喘息,她只好先把杜浚升的阴茎缓缓全部吐出,又忍不住在杜浚升的马眼上亲吻了一口,幸福地看着杜浚升的眼睛,握着他的肉棒,仿佛那是自己一篇超群绝伦的文章、一部卓尔不凡的作品,对他说道:
“你看,它又变大了……”
“嗯……”杜浚升羞涩地看着李老师,此刻杜浚升自己的脸颊上的通红程度,根本不亚于李雪晖脸上的殷红。
“老师好喜欢吃你的大肉棒哦——你记得那天大雨过后么?老师还帮你擦过它的……”李雪晖吞了口口水后,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其实当时……老师就很想品尝品尝它了……终于吃到了,老师好开心!”
“那看来……老师这辈子,就是注定要帮我照顾它的……”杜浚升厚着脸皮说道,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你个小臭家伙!”李雪晖歪着头笑着,旋即又张开自己的嘴巴,再一次趴到了杜浚升的阴茎前头,“让老师再好好尝尝你的味道吧!”
接着,李雪晖又不由分说,就从重新胀大的、红得发紫的肿大龟头上含吸了起来。
“唔——哦——哦!等下!李老师,等一下!”
杜浚升忽然想到,就让李雪晖这样自己一个人在自己的下体处忙活着,他觉得对李老师实在是太过不公平了,于是他轻轻推开了一下李雪晖的身体,随后又抱住她丰腴的肉体,眼睛里再次如同吐火一般地看着李雪晖。
“怎么啦——哎呀,你……你别着急,慢点来嘛!”李雪晖显然是误会了,她以为这基本上没经历过风情的小家伙,又要直接挺枪而入。
“哎哟,不是啦……老师转过来……对,你……你的屁股能抬起来一下么?”
李雪晖跟着杜浚升的吩咐转过身,但听到自己被学生命令着抬起屁股,她不由自主地服从了,但同时也觉得又羞耻又兴奋:
“嗯……这样吗?”
“对……你……你再抬腿,跨在我身上……身体再趴得稍微低点儿……”
李雪晖便调整着自己的位置、用胳膊肘撑着自己的身体:
“这样?哎!你……哎呦别啊!——那里面还有你自己的精液!你……小坏家伙!早知道你要这样……啊哈——哦……让老师去洗洗呀!哦……”
还没等李雪晖反应过来,她就感觉自己的阴唇又被杜浚升的左右手拇指给分开了,接着,一条嫩滑柔软又滚热的东西勾着自己的阴道内壁挺刺而入——那分明就是杜浚升的舌头,紧接着自己的阴唇与杜浚升的嘴唇,便呈十字形状地垂直着亲吻在了一起,并且自己原本接纳到身体里面的液体被他舔吸了回去不说,自己重新流淌出来的汁水,也正在被他贪婪地吻吮着夺了出去。
“没关系的……唔……老师……反正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怕什么……而且,老师的味道……咸咸的、甜甜的……而且也很香醇呢!”
李雪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淫液此刻尝起来确实很香醇。
杜浚升刚才喝的那一堆酒,一部分顺着尿液排出了体外,另外留在胃里没吸收的一堆又都被他呕吐干净了;但是李雪晖这种一喝就醉的女人,在酒后做爱的时候,酒精也会沾染到她的性腺当中,并与淫水混合在一起,从阴道内分泌而出,再加上她刚才喝的大部分都是果味的预调酒,酒精饮料里的香精和甜味素,也侵染到了她的尿道和阴道的腺体与血管,因此此时她的蜜穴,确实尝起来异常香甜。
“坏蛋!哦……啊……你确定那不是你自己的味道呀!唔……坏死啦!啊呀……对……那里……就是那里!”
杜浚升也不再多辩解,一边用舌头在李雪晖的阴缝上刷着、用舌尖在她的洞穴里勾舔着,一边伸手把床头摆放着的两个卧枕和两只抱枕全都垫到了自己的后脑与脖子下,随后他捧着李雪晖的屁股观察了一下她的阴部,又在用食指分开李雪晖的阴唇的同时,用拇指轻轻拨开了阴唇末端遮盖在她阴蒂肉粒上的阴唇包皮,紧接着便挑着舌尖触碰并润湿了那只小巧粉嫩的阴核,并一口将阴蒂含在口中吸吮着,同时又用鼻尖顶开了李雪晖的阴道口,嗅吸着来自她体内馥郁的肉体香气。
“哦——哦哦!坏孩子!啊——油嘴滑舌……你的舌头真坏!啊啊——真欺负人!还能用鼻子的啊?嗯——啊啊啊——就会欺负老师……唔……啊!你看老师怎么收拾你!哦哦——唔……唔……唔呜呜!”
旋即李雪晖也不再管那么多的顾虑,握住杜浚升阳具就开始有节奏地裹吮着又吐出,同时她也学着自己在那无数个寂寞的夜晚对着那些“情趣私密女教员”们的指导,一边把杜浚升的阴茎吐纳在口中,一边用舌头从杜浚升的龟头伞缘到阴茎系带上画着Z字形的“舌舞”;而因女性的生殖器官本就比男性的更复杂,杜浚升的招数也就更加灵活,一会儿把舌头挺直戳进李雪晖的阴穴当中、用自己的舌头“肏”着她,一会儿又含吮住她的阴唇、并且也学着李雪晖的动作,在她的两片阴唇到缝隙之间不停横向竖向地舔划着,一会儿又把阴蒂含在口中、还用着嘴唇不停地挤压着那颗胀大、硬挺的肉玛瑙珠子,早把李雪晖折腾得翻了白眼、腰身忍不住地下压、就连她的双腿都不由自主地夹紧在杜浚升的侧肋旁。
于是,两个人就像在比赛较量一样,都提高了自己唇舌的速度。
大概也就是又过了五分钟的时光,率先忍不住身体反应的,还是杜浚升——李雪晖是看着他屁股上的肌肉一下一下地绷紧着,自己的嘴巴却不愿意放开,最后自己的口腔被撑胀又放松,四五个来回后,一股热辣浓烈的精液,瞬间在自己的喉咙深处炸开,但李雪晖却也不愿意松口,她感受到了那股热流后,直接把嘴巴再一次吸吮到了杜浚升阴茎的根部,嗅闻着他阴囊上带着肉香的汗水味道,一口口地将一汩汩精液全都含到了自己口中;并且就在这一瞬间,当初她看着杜浚升被自己擦拭身体时候,在自己面前划出充满了淫靡之美的弧线的一滴滴的精液的样子,又想起过后自己用拇指揩掉了沾在自己当时尚且青春的紧致肌肤上的精子、又吞食在口中的景象,再加上此刻这小家伙坏透了的、不饶人的滚烫唇舌,自己的双脚忍不住绷紧前翻、双腿也夹得更紧,阴道内的内壁括约肌甚至还反裹住了杜浚升的舌头,全身上下从屁股开始到腰肢再到胸前,都开始有节奏地震颤了起来,一股略带咸臊味道的清澈热流顿时喷到了杜浚升的胸膛,一股热浪也从阴道最深处涌入杜浚升的口腔中——完成了这一切身体反应后的李雪晖,不禁翻着白眼,衔着那满口香浓的精液,瘫软到了杜浚升的身体上。
杜浚升幸福地望着李雪晖跟阴道里一样抽搐着的括约肌同时一缩一张的李雪晖的干净菊门,忍不住带着满胸膛的湿漉漉,在李雪晖的肛门口亲吻了一下——这一下直接给尚未从高潮余韵中自拔、并还有些轻微昏厥的李雪晖待会到了现实当中,但那种隔了十几年、甚至可以说要比十几年前自己每天在床上经历过的更加激烈的快感,还在自己的全身乱窜着。
然而杜浚升的心底还是有点不甘,因为从刚刚李雪晖与自己开始相互给对方口交到现在,总共才过去了五分钟,虽然这次在李老师的嘴里,自己的“小老弟”支撑得更久了一些,可自己却觉得仍然意犹未尽。
真正成熟的人和稚气未脱的人的区别,就是如果觉得自己需要什么事情,稚气未脱的人从来都只是边进行着自我精神内耗边原地踏步,而真正成熟的人在自己意识到自己的需要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就像此刻的李雪晖,虽然她依然还处于高潮的余韵当中,但却仍旧拖着酥软的身躯爬了起来,嘴里仍然含着那一大口精液,等她转过身后,又将自己的双膝跪到了杜浚升的髋骨两侧,冲着杜浚升的目光微微张开嘴巴,然后用手做碗,将嘴里的精液全都吐到自己的手上,直把混了唾津的精液吐了满满一手心,一边吐出一边笑着,等把嘴巴清干净了,她才对杜浚升娇媚地埋怨了一句:“你好坏啊,小家伙……这么大个家伙……捅得老师嗓子眼儿现在又痛又麻……而且分明刚刚已经射过一次了,现在又能射出来这么多呢!”
“我……我帮你擦擦,老师……”杜浚升见状,连忙伸手要去够右手边床头柜上的那只纸巾盒。
“不用啦!”李雪晖笑了一声,接着又抬起手来,把手心中那一抔精液,连灌带舔地重新送回了嘴里。
杜浚升惊诧地抬手叫了一声:“欸?”可他话音刚落,李雪晖已经将精液全都重新含住,并且“咕嘟”一声,彻底咽了个干净。
“老师……你……全都咽下去了啊……”
“嘿嘿!没关系,小家伙,味道挺好吃的呢!”看着杜浚升心疼自己的模样,李雪晖更加开心了。
“可那毕竟是从……从我尿尿的那里射出来的……我……”
“你不会是不喜欢吧?”李雪晖睁大了眼睛看着杜浚升,“日本跟美国的那些片子里,不都有这样的镜头的么?”
“喜欢……是喜欢……而且我也确实喜欢看……但是……”
“那,是之前没被女孩子口过吧?”
“确实没有……”
“你放心好啦!男生的精液,如果在没有得病发炎的情况下,其实是很干净的呢!”接着,李雪晖又趴到了杜浚升的身上,把嘴巴靠在杜浚升的耳畔,带着喜悦的音调轻声说道:“而且,老师一直都很喜欢你的味道!”
这么一说,杜浚升其实一下子就猜到了,十几年前自己在跟李雪晖赤裸相对的之后,李雪晖肯定早就是吃过了从自己的身体里的精液的。
想想当初还是个小男孩的自己,曾与当年身材纤瘦、肌肤滑嫩的李雪晖赤裸相对,但自己当时第一不知道什么叫做性爱,第二也多少是自己有贼心没贼胆,进而爱而不得;如今不管怎么说,自己都已经跟李雪晖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性交和肌肤之亲,这不得不说,真是一段美好的缘分轮回,于是杜浚升又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李老师如今的身体。
不得不说,时间真的是个下手不知轻重、毫无分寸的流氓,即便从整体上来看李雪晖现在比以前长了些赘肉的身体看起来要更加可爱、成熟的风韵也让她反而变得更加迷人,但曾经看起来油亮光滑又细腻的皮肤,也的确变得有些失去了光泽,她脸上的皱纹增得不多,且因为她本身样貌姣好,所以皱纹反倒被她的美貌藏得若隐若现,可身上的皱纹却多了太多了,显的她的肌肤干涸了不少;她的乳房比以前至少会大出三个尺码的罩杯,但是也确实下垂了不少,而且曾经粉嫩如桃蕊的乳晕跟乳头,也已然变成了棕褐色的模样;并且他分明记得原先李雪晖稀疏的阴毛下,藏着极其粉嫩柔滑的阴唇,如今遮挡在更加浓密的阴毛下面,且也多多少少有些显现出了灰暗干燥、缺乏滋润的既视感——之后杜浚升问过李雪晖为什么小学六年级那一次,杜浚升见到的李雪晖的阴阜是几乎没有什么毛发的,现在的阴毛却会如此浓密,李雪晖羞涩地笑着说,原来当初她尚未离婚的时候,完全是为了取悦自己的前夫而用脱毛膏把自己的毛发剃掉的,后来自己离婚了、也没有任何的性伴侣,她索性也不再剃毛了,结果没想到比自己年轻的时候反而长得更浓密了——就是这样的李雪晖,光着身体骑在自己的身上,还为自己的快乐而吸吮了自己的阴茎,还咽下了自己的精液,杜浚升的心中,便也跟着彻底融化。
面对如此混蛋的岁月,人们能做的,只有努力去珍惜和爱护眼前的一切。
“我只是觉得……那是从我每天都要做出最肮脏的事情的地方射出来的东西,却要被我最珍视的人把它咽下去……我……我心里有点乱……当然有点开心,但……哎,我也说不好的,我词穷了,老师。”
“哈哈!小傻瓜!”李雪晖把自己的脸庞凑到了杜浚升的面前,眯着眼睛笑着:“那是因为老师爱你啊!你不也是出于对老师的爱,用舌头舔了、并且还深入了老师用来便溺的那里了么?”
杜浚升痴痴地看着李雪晖的黑亮又深邃的双眸,“扑哧”一声笑了:“不止呢,我还亲了你的屁眼儿呢!”
“讨厌!哼,坏孩子……多亏老师刚才在洗手间里仔细用湿巾擦过了……那里跟前面可不一样的!”李雪晖娇嗔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亲上去的时候,会尝出来一股玫瑰花味道呢!”
“因为湿巾上有玫瑰精油的呀……都怪刚才钱琳带来的那个什么‘小隆’,他冲我泼的那瓶酒,都顺着后背流进内裤里了……”说着,李雪晖又眼睛微微眯着,生气地看着他,“警告你呀,以后不准再打我屁股的主意,知道吗?”
“好好好!知道啦!雪晖姐姐的菊花不能碰,那里太娇嫩了,见不得人!”杜浚升故意调笑着说道。
嘴上这样说的同时,杜浚升心里却在想着:早晚自己会买一支灌肠器的;并且,据说经常为女人灌肠的话,会让女人由内到外地全身回春的,旧时代的“第一夫人”不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在哪怕是活到一百多岁的时候看起来也像五十多岁的么。
“什么‘太娇嫩’又‘见不得人’的?你这小坏家伙!”李雪晖眼睛瞪大,嘴巴却带着藏不住的笑说道,“废话嘛!你的屁眼儿‘见得人’呀!我不让你碰、让你亲,是因为那里脏!你……哎——你干嘛!不行!唔——呜呜呜!”
李雪晖还没说完话,杜浚升却直接把嘴巴强行亲吻到了李雪晖的双唇上。
“啊——你个小坏家伙!亲过了人家屁股,还亲嘴的啊!我不要!啊——唔——唔呼……啵……”
但是现在的李雪晖在力量上已经完全不是杜浚升的对手了,刚开始她还试着挣扎了几下,但没一会儿,自己就被迫把杜浚升那条调皮的舌头纳入到了自己的口中,当然,自己又一想,自己的嘴里也还残留着他自己射出来的“脏东西”的味道,索性她也故意把杜浚升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里狠狠地含着,嗦吮着。
吻着吻着,两个人又都意乱情迷了起来,杜浚升从上到下地把李雪晖的每一寸肌肤全都抚摸了一遍,李雪晖也很自然而然地将手再一次从他的后脑勺摸索到脸颊、接着爱抚向他的胸膛,再是腹肌,最后就是那根无论是看上去还是摸起来都充满冲击力、却依旧缺乏锻炼的阴茎。
——可她没想到,这个时候,杜浚升的肉棒,居然又硬了起来。
但此刻的李雪晖却觉得,是时候真正开始自己对这根属于小坏家伙的更坏的“小家伙”,来一次真正的教习和训练了:
“小家伙,还想跟老师……再来一次么?”
“想……特别想!但是……我有点害怕……害怕再……”
“怕什么?老师又不会笑话你的呀!乖……别害怕,这次让老师主动,可以么?”
“当然可以……老师好好的教我吧!”
二人又热吻了一番,随后李雪晖握着杜浚升的阴茎,又直起自己的双腿,接着半蹲半跨坐在杜浚升的下体处,用杜浚升硕大如枣的龟头,在自己湿滑的阴穴口开始缓慢地研磨了起来:
“好的……那就让老师再好好给你上一堂课吧……嗯……你要……认真听讲哟!”
“嗯……老师……我永远都是你的……唔……最听话的学生!”
“哦……真乖!来……老师讲课的时候,你要用手……仔细地……在老师的奶子上……记笔记的。”
“嗯……好的……记笔记……我太喜欢这样‘记笔记’的方式了……老师的乳房……又大又圆的……在这样的‘笔记’上记东西听讲……一定会考高分的!”杜浚升便揉搓着李雪晖的那对儿饱满的椒乳,便配合着李雪晖玩起师生之间的扮演游戏,当然,他俩其实也根本不需要扮演。
“哈哈!嗯……乖!……其实……唔……你知道么?小家伙……杜浚升同学……男人和女人做爱的这种事情,其实就像是写作文一样……唔……太大了……杜浚升同学……你记不记得,我在你四年级的时候,教你写作文的时候……嗯……哦……告诉过你,要用什么样的诀窍写作文么?”
“我记得……嗯……老师那时候说,写作文一定要从慢到快……从细致到流畅……从慢工细活,再到一气呵成……”
“哈哈,你还都记得呢……嗯……哦……”
“我当然记得……只是藏在心里了……我还记得,老师经常在课上喜欢说……唔……‘滴水能把石穿透’……嗯……哦呦……‘万事功到’……唔……‘自然成’!”
“嗯……回答得很好……所以,做爱这种事情……嗯……你也要先‘水滴石穿’,才能让老师……嗯哼……‘飞流直下三千尺’……懂吗?”
“懂了,李老师……”
“那么现在,老师就慢慢地……嗯——呃呼!哦——慢慢地……唔哼……让你的坏东西……插入到老师的身体里……啊……好大啊!小坏家伙……你的东西长得真的很大啊……嗯……啊——好舒服……唔……”
“嗯——啊啊——老师还说呢……你的下面……也是特别的紧窄的……要不是因为这样……我才不会射得那么快呢……”
“哼……嗯哦……上上课,都没学到怎么用这大鸡巴完全顶入呢,就学会用言语顶撞老师了……哈?唔……啊……”
“嘿嘿……”
“老师紧是因为……老师也很久都没做爱了……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定要细致……再细致……而且……要有承前启后、承上启下的……”
“‘承前启后’……承上启下?……这样吗,老师?”杜浚升说着,直接把李雪晖的身体朝着自己的面前按压了下来,随后把双手一个移动到李雪晖的屁股上,用手指轻轻揉按在李雪晖的屁股缝和肛周,另一只手则伸向了她的阴毛,然后从那里,找到了李雪晖的阴蒂,又轻轻揉捏了起来;接着他的嘴巴也没停歇,轮流地亲吻着她那两颗勃起的乳头,并期待地看着李雪晖的眼睛。
“啊……啊啊……好舒服……好棒……你这小家伙……从小就一点就通……”李雪晖呻吟着,继续扶着杜浚升的肉棒,“没错……唔——啊哈——啊哈……但是,学会了这两个手法……唔啊……嗯……坏蛋……哦……还是要……知道……怎样去……反复‘论证’的……”
“啵……怎么反复论证呢……呼……唔……呼……啵……唔……”
“就像这样哦……嗯……啊……”
李雪晖开始松手,并用双手扶在杜浚升的肩头,随后把杜浚升的粗大阴茎插入自己体内一半,自己也在尽力放松自己的阴道肌肉,然后到了塞入一半的长度后,又缓缓将那根绝妙的肉笔杆从自己的蜜水砚台里褪了出去。
“这样……嗯……就是反复‘论证’了么?”
“对呀……嗯……唔……然后……还有各种论证的方式呢……比如‘三浅一深’……‘九浅一深’……很需要讲究的……嗯……唔……好满……好涨……你这小家伙……以前写作文也喜欢写得满满得……现在也是呢……这种事情……需要多练习的……练习之后……你一定会……啊啊啊……做得很出色的……啊啊……但是……啊……啊啊……切记不要……嗯……不要……不要太直白的……要委婉一些……唔……啊啊……啊啊啊!”
说着,李雪晖其实已经自己有些不受控制了,但她还是在让自己的下面嘴唇吞没杜浚升的整根肉棒之后,尽量把插入的速度和节奏控制的缓慢……
但这次,杜浚升的阴茎真的给自己带来了更加明显的感觉了——她甚至能体会到缠绕蜿蜒在杜浚升海绵体上的血管,摩擦在自己阴道内壁肉褶上的时候,为自己带来的如同过电一般的快感。
“可是老师……你现在的辅导手法……嗯……啊啊……很不委婉呢!”
“你个坏蛋!因为老师……被你惹出馋虫了啊……啊啊啊……老师忍不住了……下次再慢慢教你吧……老师要加快啦……老师好像被你用力的要……用力得弄啊……你想射……就射吧……老师快疯掉了啊啊啊啊——”
旋即,李雪晖彻底失去了理性,抱着杜浚升的嘴巴就是一通狂吻,而且她的屁股也十分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上下驰骋的速度;此刻的杜浚升也会意,于是再也不啰嗦,还配合着李雪晖的动作,微微挺起了自己腰板,跟着李雪晖屁股的抬起后坐下的动作,努力朝上抽插着。
接下来,就是不停地上挺、坐下和抽插,没了半点儿的矜持羞涩和伎俩。
房间里除了还能隐约听见的从洗手间里传来的嗡鸣、以及两个人压在口腔中的呻吟与喘息,还有性器官交合在一起时候发出的悦耳动听的“咕叽咕叽”的满带水意融融的活塞运动的旋律。
这一回,两个人亲吻到了忘我,生殖器处的交合,也把二人携手带上了穹宇。
但是杜浚升的神经仍然紧绷,因为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那股紧张的热流,似乎又从自己的足心窜到了后腰,又从后腰反射到了阴囊出,显然差点又要从自己的精关再次飞窜而出,但他尚未感觉到李雪晖的身体任何的反应,自己也只能放下右手,抓着床单竭力忍着。
但最终他还是没忍住,一个不留神,那股体内的热流就伴随着自己身体的抽搐而喷射而出;可就当他刚要在心里憋屈地叫苦的时候,李雪晖的膣道里,却也似乎是因为杜浚升的射精而一下子紧紧又牢牢地抓攥住了杜浚升的喷射中的阴茎,接着不停地痉挛了起来,双脚也不听地绷紧,于是李雪晖把头一仰,双眼忍不住再次翻白,口中发出了快慰的悦音:“啊——啊啊——啊啊啊——浚升……啊啊啊!浚升……小家伙!要去了……去了啊……老师去了!啊啊啊……去了……啊啊啊——老公!”
仍未停下的阴道里,一股热浪瞬间浇灌到了杜浚升的龟头之上,紧接着,李雪晖的全身肌肤都紧绷了起来,旋即又是一阵有节奏的颤抖。
这次的杜浚升,总算是撑到了将近十五分钟。随着时间的延长,杜浚升心中的自信,也逐渐开始增长。
“好棒……小家伙……你这次……好棒哦……”
“还叫我小家伙……”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啊……”全身发着抖的李雪晖,嘴巴微张着,满面红光地看着杜浚升,眼神既充满妩媚和迷离,又充满了痴爱与满足。
“你刚才……都叫我‘老公’了呢。”
“哈哈……那你喜欢么,‘老公’?”
“喜欢的……老婆……”
旋即两个人再一次吻在了一起。
可就在这个时候,闭着眼睛亲吻着的两个人,却忽然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欢快而短促的电子节奏,两个人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还在继续亲吻,可没过一会儿,两个人又同时睁开了眼:
“雪晖,你手机短信是这个声音么……听着耳熟?”
“唔……那不是房卡开门的声音么?”
“嗯?”
“——嗯?用房卡开门?可房卡不是……”
等两个人反应过来,一起转过头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屋子里,一下子多了七男五女,有的人也像刚才李雪晖一样,身上披了一件白色浴袍,其中有几个的衣襟还敞开着,露出了酥胸与阴阜、还有腹肌跟湿漉漉的阴茎;还有几个男的,则直接是全身赤裸、打着赤脚走了进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阴险地笑着。
——正是傅莉斓、钱琳、小隆跟袁颖佳、还有那些“锅盖头”“炮仗头”那帮人。
手上拿着一张房卡的傅莉斓,轻蔑又神气地叉着腰,露出那对儿干瘪的乳房,抬起腿来一脚踩到了杜浚升和李雪晖的床垫上——这个时候李雪晖和杜浚升才看到,傅莉斓的小腹上,还纹了一个女皇皇冠样式的淫纹——看着眼前赤裸拥抱、下体仍旧插在一块的式师生二人,傅莉斓畏缩又憎恶地笑着:
“哎哟!让你们师生两个在这休息、醒醒酒,哈哈,你们就是这么醒酒的啊?而且还跟我装什么情侣?你们俩当我傻!上午你俩在那家餐馆里的对话,钱老师早就一边录下来、一边传给我了!雪晖,我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就是个傻逼啊?你从来都没尊重过我!不过你倒是挺会享受的,十几年前教出来的孩子,现在成了你的凯子,给你肏得死去活来的!而且从秒射早泄,没一会儿就被你教导得游刃有余了哈?还是你会玩!”
“啊!你们干嘛!”李雪晖见状,立刻用双手环抱在自己的胸前,并且瑟缩在杜浚升的怀里。
杜浚升眼见自己和李雪晖所在的这张床的被子,其实一直都被他俩压在身下,根本来不及盖上,他只能赶紧把刚才自己帮李雪晖脱掉的浴袍披盖在李雪晖的身上,并恶狠狠地怒视着傅莉斓:
“傅老师,你说李老师不尊重,你又何尝尊重过她?尊重的事情,本来就是相互的!你现在就这么闯进来,你还好意思提什么尊重二字呢!”
“哈哈!好小子!雪晖儿,你真是教出来一个好学生!我都没遇到过这么维护我的学生!”
光着身子的袁颖佳一边笑着,一边感受着身边的两个“炮仗头”的抚摸,她自己也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弯成筒状,不停地撸动在两个男生的阴茎上。
背对着众人的李雪晖,厌恶地瞪大了眼睛皱着眉毛,冷冷地说道:“请你们出去好吗?我跟浚升的关系是什么样的、我俩现在在做什么,跟你们无关!就像你们刚才谁跟谁之间做过什么,跟我俩无关一样……”
“无关?怎么能无关呢!钱琳——”傅莉斓说着,对身后的钱琳抬了抬手。
钱琳笑了笑,把放在背后的手抬了起来:她手中此刻正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上还插了一张移动硬盘;而随着电脑的屏幕展开,杜浚升和回过头去的李雪晖,赫然发现屏幕上的画面,正是此刻自己这间屋子里的即时影像;并且,随着钱琳用手指在笔记本的触控板上划了几下又点了一下,画面又切换了一下,然后刚才杜浚升和李雪晖首尾相连、相互为对方口交的那一幕,便立刻在屏幕上播放着:
——“这样?哎!你……哎呦别啊!——那里面还有你自己的精液!你……小坏家伙!早知道你要这样……啊哈——哦……让老师去洗洗呀!哦……”
“没关系的……唔……老师……反正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怕什么……而且,老师的味道……咸咸的、甜甜的……而且也很香醇呢!”
“坏蛋!哦……啊……你确定那不是你自己的味道呀!唔……坏死啦!啊呀……对……那里……就是那里!”
“哦——哦哦!坏孩子!啊——油嘴滑舌……你的舌头真坏!啊啊——真欺负人!还能用鼻子的啊?嗯——啊啊啊——就会欺负老师……唔……啊!你看老师怎么收拾你!哦哦——唔……唔……唔呜呜!”
……
“你们……你们!你们怎么……”
这个时候的杜浚升和李雪晖,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这间标准间里的四个方向、上下八个角落,全都被眼前的这帮人安装了摄像头。
自己和李雪晖刚才在房间里的所作所为,已经全都被录了下来。
“哦呦呦!真会玩啊!雪晖,你身上是甜的啊?什么时候,让我家小隆也尝尝呗!”
钱琳说着,点下了暂停键,并对李雪晖取笑道。
满屋子除了李雪晖和杜浚升自己,其他人全都跟着讪讪淫笑了起来。
“操你们妈的……还都是小学老师、都是‘花朵们的园丁’呢!你们可真卑鄙!”杜浚升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傅莉斓痛骂道。
“哦,我们卑鄙?你的‘李老师老婆’不卑鄙吗?不卑鄙,她能跟你干出来这种事情?哎呀呀——《十多年后,小学班主任被自己的学生狂肏不停》,这个片子要是上传到海角社区、Pornhub或者Onlyfans上,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你说是吧,雪晖?”
李雪晖深吸了几口气,转过头来,双眼含泪地看着杜浚升,又对身后喝到:“钱琳!傅莉斓!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说吧!干什么我都答应……但是,你们偷拍的这个东西千万不许传播出去!我无所谓了……浚升年龄还小,他还不能被你们坏了名声!”
傅莉斓听了,立刻对身旁的人贱笑着指着李雪晖:“看见没有,我说什么来着?还在这跟我装高傲呢!”
“雪晖,你都已经光屁股了、屄里面还插着自己学生的鸡巴,都这样了,你还傲气个什么劲儿?”袁颖佳笑着,又咬牙切齿地说道,“真看不惯你这样!”
“我也是,跟她相处的这么长时间,我早恶心坏了!”钱琳也说道,随后又看向李雪晖,“雪晖啊,我们想让你入我们的伙!以后在学校,你就跟我们同进同退吧!都跟自己曾经的学生肏到一块去了,就收起你那副满嘴道德、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德性吧!”
“入伙?跟你们一起能拿班干部职位向家长们‘卖官鬻爵’?跟你们一起欺负品学兼优的贫困生?跟你们一起贪污挥霍学校的公款?跟你们一起去找教育局的领导上床?对不起,我做不到!”
“哈哈!做不到?刚才是谁说的,让你做什么你都答应的?”傅莉斓龇着牙怒斥道,“那看来我设想的真没错啊!我要是不在今天摧毁了你这点儿贱巴喽嗖的尊严,以后你不但依旧不会服我,而且你肯定还要挡我的路呢!”旋即,傅莉斓看向身旁的四个一直光着腚、握着手中一直坚挺着的阳具的“炮仗头”们,吆喝道:“我说你们几个,还等什么呢?上啊!”
“你们干什么?”
“你们要干什么!啊——”
杜浚升见状,直接抱紧了李雪晖的身体,并试着抬起腿踢向冲自己和李雪晖包围上来的四个人。
那四个人见了,两个负责拉扯李雪晖的胳膊,并且还直接把盖在李雪晖身上的浴袍扯掉了,另外两个人直接握着拳头砸向了杜浚升的脑袋,结果这一下让杜浚升只能抬起胳膊,一边抵挡住砸向自己的攻击、一边仍旧试着拦腰抱住李雪晖的身体。
可是一个人又怎么能抵挡得住四个人的攻击?
于是李雪晖在杜浚升右臂松开的片刻,就被人拖拽走了;并在这个时候,又从傅莉斓的身后围上来两个人,直接一把将杜浚升从床上拽了下来,还一起抬脚,对着杜浚升的腹部和胸脯一踹,将杜浚升直接踹翻,一下子撞到了靠近卫生间那一侧的那张茶桌上。
杜浚升本来胸口和腹部就吃痛,这一下又被茶桌磕到了后背,倒下的一刹那,后脑勺又砸在了身后的玻璃墙上。
于是杜浚升直接两眼一黑,晕厥了片刻。
好在在自己彻底晕厥之前,杜浚升把双手紧紧抓在自己的屁股上、用指甲抠着,同时他还竭力地用右边的后槽牙狠狠咬破了自己的口腔内壁,所以他只是晕厥了一会儿,就又悠悠醒转了过来——
并且貌似是因为看到自己倒地,对自己拳打脚踢的这帮杂碎们觉得杜浚升这家伙应该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了,于是刚才总共围过来的六个男的,全都转身跑到了被摁着胳膊被迫跪在窗前的李雪晖的身边,对着李雪晖的脸撸动着自己的阴茎,并冲着她的身体越凑越近……
只有那个小隆此刻依旧陪在钱琳的身边,而他也脱下了自己的浴袍,并且撩起了正将笔记本电脑和移动硬盘全放在眼前的电视柜上、且在键盘上上一通操作的、撅着屁股的钱琳的浴袍下摆;钱琳也不知羞耻地媚笑着回过头,亲吻了一下小隆的嘴巴,并指着电脑屏幕和被人围起来的李雪晖说道:
“怎么样?优秀教师被社会青年轮奸,这样的场面,少见吧?”
“少见!今天我算是来着了!掏上了!你之前那次,也是被这样干了吧?”
“嘿嘿!我?我都没反抗,就被一共七八个鸡巴一起肏上了……那家伙,给我肏得,都肏到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是谁了……我说,待会儿你就好好一边看着活春宫,一边干我!干舒服了,今天在场的每个女老师,我都允许你跟她们快乐一番!好不好呀宝宝?”
“好!”
……
此时此刻在窗前的李雪晖,还在不停地大叫着、无力地挣扎着。
而另外的两个女老师虽然一直没说怎么说话,但她们非但对李雪晖的挣扎和呼救根本无动于衷,而且还站到了一边,靠在墙上挺着肚子和阴阜,把手放在淫穴处开始一下一下手淫了起来,看起来她们早就对这样的场面麻木了,甚至有可能她们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哎呦,别说,这小家伙的鸡巴,真是挺大的哈——来吧,宝贝儿,你的‘李老师老婆’在那边跟人爽着,你就算晕过去了,也不能闲着啊!这大牛子!要是我、我也稀罕!”
傅莉斓也觉得此刻的杜浚升彻底被撞晕了,于是她二话不说,扑倒在地,抓起杜浚升的阴茎就往自己的那如同猪拱嘴一样的嘴里塞——
别说杜浚升此刻只是短暂昏厥,就算是他真的晕过去了,如果感受到了傅莉斓正在为自己口交,怕是也能一下子清醒过来。
此时此刻,比方说,在自己的身后,若是有十几个人,人手拿着冰冷冷的刀刃架在自己脖子上、或者端十几把荷枪实弹的手枪或是冲锋枪指着自己脑袋的话,那么自己就算再想逞能、再想拯救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杜浚升却也只能认命、看着自己的童年女神被人集体玷污了;
但是,此刻的杜浚升,不是三年多以前的自己那位被人设计进了圈套而手无寸铁的国中同学何秋岩,李雪晖也不是当年“明昌国际集团”的那位意气用事、又被人下了违禁药物的赵家三格格,此刻的丽都大酒店,也不是当初那座戒备森严、全体人员的武装配备能赶得上一个营的编制、且吃人不吐骨头的“知鱼乐”温泉山庄,眼前的这帮依旧靠着那个已经覆灭了的“太极会”的旗号招摇过市的精神小伙们,也不是那些个传说中潜藏在警察、检察、法院系统内部的、外加一票得到了不正当的特殊豁免权的、杀人不眨眼的囚犯所组成的秘密结社;
现在自己身边的这帮人,带把儿的总共也就七个,有六个都背对着自己;其他那些双腿间不停流着混了精污的淫液的这几个娘们儿,说到底,也不过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教书匠——他们所有人全都赤手空拳、赤身裸体,自己也是手无寸铁、赤身裸体,大家都是贱命一条、都是肉体凡胎,如果真要动起手来,谁打得过谁,还不一定呢!
大不了,就拼个你死我活!
——默默承受着长得像母野猪一样的傅莉斓的口活,又努力睁了睁眼,看着不远处痛哭流涕、止不住哀嚎着、不停推搡着围到她面前、还一边一个腌臜的男人扯着她的手往他们各自挺立的丑陋臊腥的阴茎上抓握、另有一个男人端着自己的阴茎准备愣往嚎叫中的嘴巴里塞进去的李雪晖,杜浚升恶狠狠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了刚刚被自己摔翻在茶桌后,跟自己一同被从身旁的茶桌上撞翻的、此刻就躺倒在地上、距离自己右手不过三五厘米远的那盏水晶烟灰缸……
于是,杜浚升直接忍着后脑、后腰、胸口和肚子上的剧痛,一下子抄起了那只烟灰缸。
——“嘭!”
房间里一下子响起了这样一声闷响。
然而,因为在场的人都把目光和注意力集中在马上就要面临轮奸的李雪晖的身上,李雪晖也依旧在不停地发出哀嚎,哪怕此刻面对着贴脸而至的腥臭黝黑的阴茎紧闭上了嘴巴,依旧不停地闭嘴嚎叫着,再加上洗手间里还有嗡鸣着的干燥机和排风机的噪音,于是,几乎所有人都没在意这一声闷响。
而就在李雪晖面前,最中间那根黑黢黢的、外头还蒙上了一层咸腥的、还略微泛黄的淫液污浊的臭鸡巴刚要沾到李雪晖的嘴唇、并准备捅入李雪晖的香口之中的一刹那,房间里又是“嘭”的一声闷响;而那根臭鸡巴的主人,却忽然不明就里的发觉一阵剧痛从自己的后脑勺传遍了全身,那家伙立刻捂着后脑勺,来不及反应,当即闷咳一声、又两眼一黑,紧闭着双眼向后连连退了三步,且在他来不及叫出更加凄厉的痛苦的时候,直接直挺挺地栽倒在了身后的床垫上。
等他们定睛一看,才反应过来——刚才已经用烟灰缸对着傅莉斓的面门结结实实地砸了上去、直接把傅莉斓的鼻梁砸塌后的杜浚升,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到了床上,对着身前的那个“炮仗头”跳将起来,抬手一拍、猛地一砸,就把人彻底砸得晕死了过去。
而等他们刚反应过来的时候,杜浚升就手又是一砸,砸得顺手了,“咣咣”两下,左右转身,又把身边的两个人的天灵盖都砸中了,二人应声倒地,其中一个倒下之后还四肢抽搐了一会儿,才双眼泛白迷糊了过去,另一个则是随着烟灰缸在头顶砸中之后,就彻底挺着肚子躺在了地上;
之后剩下的三个人都是刚才弄伤杜浚升的,这会他们仨其实都在摁着李雪晖的身体,见到这会儿杜浚升醒转了,还砸晕了自己的兄弟和傅莉斓,这仨人也都有点气急败坏起来,其中一个直接一拳揍在了杜浚升的脸颊颧骨上,杜浚升也根本来不及躲闪,但是此刻的杜浚升全身上下都透着煞气和愤怒,这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却好像根本不疼一样;而杜浚升则直接提着那把大号烟灰缸,也毫不客气地对着那人的脸砸了过去,这一下,不仅让他的骨骼跟烟灰缸之间发出了“嘭”的一声闷响,而且同时还伴随着发出了一阵“咔滋咔”的响声——旋即那人的下巴就直接被杜浚升给砸歪了。
那人顿时疼的大叫,“——啊!”同时也根本忘了再发起攻势,杜浚升抓住机会,对着那人的侧脑头尾,又是重重地把烟灰缸揍了上去。
在杜浚升左边的那个人找准当口,也准备一拳挥过去,却不想被杜浚升一个后仰,直接躲了过去,而就在那人来不及收回拳头的那一瞬间,杜浚升对准了他的额头,又是结结实实地把已经满是血污的烟灰缸拍了上去,那家伙瞬间嚎啕大叫、鼻子一酸,脑门被磕破后,鲜血还没流下来,眼泪跟鼻涕已经冒了出来,但他也根本都没哭出声,就又被杜浚升照着天灵盖砸了一下,随即像一条狗一样趴着扑倒在地;
而刚才一直在李雪晖身后摁着李雪晖后颈的那个家伙,有样学样地从窗户旁边抄起了一直玻璃杯,攥在手里、并一脚踩在窗沿上也准备跳起来,对着杜浚升得脑门把玻璃杯砸下去,结果不曾想自己刚跳起来,身上就被一个巨大的硬物糊了上去——此刻挣脱了束缚的李雪晖,一边流着泪,一边发着狠,索性抄起身后的一只木椅,握着椅背,对着那人的胸口就是一拍,直接让那人撞到在窗户玻璃上——好在大酒店的玻璃全都是钢化防弹玻璃,只要是玻璃脆一点,估计这人都能被李雪晖这一下直接掀出窗外、跌死在楼下。
杜浚升见状,提着手里的烟灰缸,对着那人的脑门,又是猛砸了一下,彻底让那人也闭了眼睛。
“没事吧,雪晖!”
“浚升……小家伙!吓死我了!我差点就被他们……呜呜呜……小家伙!”
李雪晖马上丢掉了手中的木椅,趴在杜浚升的身上嚎啕大哭。
“没事了,没事了……”
杜浚升抚摸了李雪晖的身体几下,环视着周围一圈——此刻房间里还清醒着的这帮人,全被杜浚升刚才这一套连招吓傻了,包括此时此刻阴茎还插在钱琳的下阴处的那个小隆。
“先别哭了,李老师!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马上把我俩的衣服、该捡起来的捡起来、该收起来的收起来!咱俩准备走!”
“好!”
李雪晖马上抹了抹眼泪,咬着牙止住哭泣,然后把散落在地上的杜浚升的衣服、裤袜等东西全都捡了起来,抱在怀里,随后又跑进洗手间,摘下了已经干了的自己的衣服,又把这些东西先一股脑地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而杜浚升依旧攥着那只沾满了鲜血的烟灰缸,走到了钱琳和小隆身边。
看着此刻杜浚升充满煞气冷光的双眼,钱琳被吓得直接不敢说话了。而那个小隆的双腿直筛糠,紧张地抬起双手,惶恐地说道:
“你……你干嘛?别……别冲着我来啊!我……我又没欺负李老师……你!你……你别过来!喂!杜……杜哥!我……我就是被拽来看热闹的,我没有……”
可杜浚升此刻其实已经有点打人打得顺了手、红了眼,而且即便刚才那一刻他们跟着准备欺负李雪晖,看热闹的里头可确实有他;并且,他刚才在“金芙蓉”包厢里面,还故意对李雪晖使坏,让杜浚升直接给他恨透了。
因此,杜浚升根本没给他任何把话说完的机会,照着他的那张看起来就很气人的脸,直接把手里的烟灰缸糊了上去。
小隆一下子疼得摔了个倒栽葱,并且后脑勺也撞在了身后的门口衣柜上,躺下后只是龇了一下牙,接着就把脑袋一歪,彻底晕厥。
但到这还没完。
——杜浚升又看向了趴在电视柜上,全身僵硬住的钱琳。
“你……你要干嘛?你……别对我下手啊!我……我错了……杜浚升同学……杜同学……你……我错了!我可是雪晖的朋友啊!”
此刻李雪晖也刚从洗手间里抱着衣服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其实她很想上前阻拦,但又想想从自己今天见到钱琳到后来在“金芙蓉”里的事情、再到刚才的事情,李雪晖顿时彻底心灰意冷。
于是她只是抱着衣服、光着身子,冷冷地看着钱琳。
“钱老师,你还好意思说你是雪晖的朋友?你忒不地道了!李老师是真把你当朋友,你又把她当成什么?”
“我……我……我那都是被逼着的!”钱琳彻底被杜浚升吓哭了,马上指着其他还清醒着的那三个女老师,撇着嘴流着泪说道,“不信你问她们!”
“是……是是是!我们也都是被逼的啊!”
“是!都是这个傅莉斓的主意!”
“没错!雪晖啊!我们……我们本来寻思跟她亲近一下,结果……为了不让我们跟其他的校领导走得太近、为了让我们跟她一起干违反校规、甚至违法的事情,她让人……让人也把我们都轮奸过了……也都拍下来了……我们……我们也都没办法啊!”
“哼!”杜浚升冷笑了一声,又看向李雪晖,“这些话你信么?”
李雪晖木然地看着眼前这帮丑陋的同事们,流下了伤心而绝望的眼泪,一言不发。
杜浚升倒吸了一口气,用那只沾满了发黑的鲜血的烟灰缸指着钱琳说道:“要想不让我收拾你,倒也可以——”接着又指了指电脑,只说了两个字:“删了。”
“删……删什么?”
“他妈的装傻是吧!”杜浚升说着,作势就要抬起烟灰缸砸向钱琳的后脑勺。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删!删删删……都删了!都删了!”
钱琳说着,全身颤抖着在电脑一通乱敲。
没过一会儿,电脑屏幕上的视频和监控画面就都被关了,接着杜浚升看着钱琳打开了一个文件夹,随后一通操作,直接把整个文件夹格式化了。
“删好了么?”
“删好了。”
“哼,你删的是D盘里的文件!”说着,杜浚升又指向了那张正与电脑连接着的移动硬盘,问道:“这张盘里的,也删好了?”
“这个……我没看……”
“没看?你耍我呢!想藏备份是吧?”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钱琳哭丧着脸,想了想,还是说道:“这……这硬盘是同步复制备份的,但是……但是硬盘有密码的!我不知道密码,我只能浏览内容,删文件的话……我……我操作不了……”
杜浚升二话没说,直接一把抢过笔记本电脑,他在上头也操作了一番后再一看,硬盘上确实是有密码的,但是钱琳所谓的傅莉斓的移动硬盘上的密码,只不过是文件夹的普通保护性管理员密码。
或许钱琳确实不会操作,但其实想要从后台的计算机语言系统将密码直接破解,根本不是难事,就算不会操作的,从网上下一个密码破解软件,暴力破拆硬盘的文件保护也根本不是事儿。
只不过,这会儿在这样的场面之下,杜浚升也根本来不及操作。
想了想,杜浚升索性直接拔了硬盘的USB接线,随后当着钱琳以及其他三个没被杜浚升手中的水晶烟灰缸砸晕的、还在光着身子的女老师的面,单手握着那台笔记本电脑,重重地往地上猛砸了三四下,又朝着贴满了淫秽写真照片的墙上砸了六七下,最终砸到电脑主板发烫、冒烟、跟着电池也直接短路爆掉之后,杜浚升才停手作罢。
看着丢在地上冒着烟、还从外壳里面窜出火苗的那台笔记本电脑,杜浚升又对钱琳问道:
“我和雪晖的钥匙呢?钱老师,你这会儿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在哪!”
“我……我知道!其实……其实一只在我手里!在我那屋……在我包里揣着呢!”
“嗯,那请吧,钱老师!”
旋即杜浚升立刻抓起那张移动硬盘,看了一眼流着眼泪、抱着自己和杜浚升的衣服的李雪晖,冲着点了点头。
随即杜浚升又一把扯着钱琳的手臂、用烟灰缸顶着钱琳的后脑勺,胁迫着钱琳站直了身子,接着,三个一丝不挂的人便先后出了这间客房的门——就连杜浚升自己和李雪晖的袜子各掉了一只,杜浚升也根本来不及去管了。
倒是李雪晖,看到门口还放着那两只奇怪又神秘的硬纸质礼盒,想了想,直接拆开了其中一个礼盒,把自己手里没法塞到自己手提包里的衣服,全都塞到了其中之后,拎着两个礼盒和手提包,又跟在杜浚升的身后,来到了隔壁钱琳的房间。
等进了隔壁钱琳和那个小隆刚刚厮混过的房间里后,钱琳便瑟缩着身子,迅速地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杜浚升和李雪晖二人的钥匙,尔后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恭敬地端着奉上到杜浚升的面前。
杜浚升接过了钥匙之后,又把要是先都丢给了李雪晖,之后抬起手臂,对着钱琳就要把烟灰缸砸到她的头上,钱琳大叫着抱头痛哭,但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李雪晖却赶紧将杜浚升拦了下来:
“浚升!你还是放过她吧……她……她可能也是被傅莉斓要挟的,才参与……欺负我的……你放过她吧!没必要!”
杜浚升听了,犹豫片刻后把手放了下来,对李雪晖说道:“好吧,李老师,那咱们赶紧走!”
“可是……”李雪晖看了看杜浚升,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体,又对杜浚升问道:“咱俩就这么走?”
“那肯定不行啊,就算外面没人,外头现在多冷啊!你先拿衣服去消防通道吧——咱俩也别想着找酒店的人帮忙了!他们能就这么把咱俩的房间打开,酒店里肯定有人跟他们串通好了!这个鬼地方不安全!咱俩先去消防通道,先把衣服穿好!消防通道那边肯定有小门!咱俩从小门走!”
“好!”
李雪晖点了点头,马上转过了身。
看着李雪晖的身影已经离开房间,杜浚升也紧跟在李雪晖的身后,但他走出去两步后,又忽然折返回去,紧攥着手里的水晶烟灰缸,反手对着钱琳的脑门直接结结实实地拍了一下——
“嘭!”
本就被吓得大惊失色的钱琳,顿时两眼一黑、额头上鲜血直流,直接倒在床上,没了一点动静。
做完这一切,杜浚升这才光着脚,跟着李雪晖进了消防通道,两个人都没多说一个字,在冰冷的消防通道里穿好了衣服之后,便连忙一前一后地下了楼。
而他拿着的那只烟灰缸就那样被他一直带在身上,一直到他和李雪晖两个人穿好衣服、之后一起手拉着手,跑出去距离那家酒店几十米远过后,才找了附近住宅小区的一个垃圾箱,把那只沾满了血的烟灰缸丢掉。
之后两个人便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奔往李雪晖租住的房子的方向。
上了车之后的李雪晖坐在杜浚升的旁边,半天不发一言。
她只是默默地看着车窗外的冰天雪地。
杜浚升想了想,拍了拍李雪晖的肩膀,让李雪晖躺在了自己的怀里。
而再次被杜浚升紧抱住的那一刹那,李雪晖再也无法忍住自己的的情绪,把脸埋在了杜浚升的胸膛,哽咽着大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李雪晖才在杜浚升的抚慰下恢复了平静。此刻计程车也到了目的地。
杜浚升拎着两只礼盒和李雪晖的手提包,跟着李雪晖进了门。
小屋不大,只有一个单间、一个狭窄的洗手间、一个灶台、一张餐桌和一把椅子、以及一张单人床。
即便简陋如此,房间里的一切,也被李雪晖收拾得整整齐齐。
“您可真是的……”杜浚升把手提包放在了李雪晖的床上,又把两只礼盒放在了地上,“这两件他们给的东西,你还要?”
“这本来就是我应得的!”李雪晖紧闭着眼睛说道。说着,她又不免哽咽了起来。
杜浚升想了想,从自己的大衣里怀里,拿出了刚才自己抢到的那张移动硬盘,递到了李雪晖的手上:
“李老师,这个您拿好了!”
“嗯。”
“您千万拿好了!千万不要把它交给任何人!您不用怕!您听我的,李老师!您千万不用怕!只要有了这个东西,从今以后,至少在陵川路第五小学里,绝对没人再敢欺负您!”杜浚升边说,边把移动硬盘塞到了李雪晖的手上,并且紧紧攥住了李雪晖的双手。
“我明白。”
李雪晖点了点头,但却又把那张移动硬盘丢到了床上,随后抬起头,抽着鼻子看着杜浚升:
“小家伙,今天真的谢谢你。”
“咱俩都这样,你还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
看着杜浚升,李雪晖再次目含热泪:
“浚升,你觉不觉得,我挺可笑的?”
“并没有。”
杜浚升想了想,用手指拭去了李雪晖的眼睛:
“可笑的,其实是这个世界,不是吗?”
二人对视片刻,片刻间,李雪晖再一次哭了出来。
而对于一个哭泣着女人,最好的安抚方式,就是一个充满爱意的吻。于是,就在李雪晖的那张单人床上,两个人又一次湿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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